氣勢恢宏的城主府中,戰龍正出神望著眼前的一張軍事沙盤,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搖頭嘆息。邊上還坐著一位頭戴梁冠,身著錦服的中年男子,一邊略顯掬謹地呷著茶水,一邊憂容滿面地望著戰龍。兩人就這樣各自沉默不語,大廳中幾乎落針可聞。
“報——”此時,門外快步跑進來一位黑甲士兵,高聲喊道,“稟告將軍,少將軍已將陳衛帶到。”正在沉思的戰龍雙目一亮,道:“讓他們進來。”“是!”黑甲士兵一抱拳,利索地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戰霄領著陳衛二人便踏進了這個寬闊的城主府大廳。
“父親。”戰霄叫了一聲。平時在紀律嚴明的軍隊中,戰霄呼喚戰龍都是以‘將軍’相稱,此時廳中只有寥寥數人,戰霄自然按私底下的叫法。戰龍點點頭,眉間裡掩飾不住絲絲欣慰之色,似乎對自己這個兒子頗為滿意。
戰霄看了看那位端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隨後上前,在戰龍耳邊悄聲說道:“父親,剛剛我將堂弟逐出軍營了。”戰龍眉頭微皺,他自然知道戰霄說的是誰,但戰龍還是一言不發,示意戰霄繼續講吓去,因為他相信戰霄所為必定事出有因。於是戰霄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街道上發生的事簡略地描述了一番。
“這個不成器的小子!”戰龍聽完臉色慍怒,道,“逐了也就逐了,省得給我戰家丟臉。霄兒你做得對。”
隨後戰龍凝視著陳衛,口中卻對戰霄說道:“你先帶著趙公子下去歇息歇息吧……”“嗯。”戰霄應道,每每戰龍說這話的時候他便明白戰龍應該是有大事要談,於是他暗中朝趙坤使了個眼色,便拉著趙坤一同出去了。陳衛倒是泰然自若,對兩人的離去視若無睹。因為他相信戰龍並不會對他不利,退一萬步說,就算戰龍真的敢在這裡動手,陳衛也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安然離去。
傾刻間,廳內便只剩下三個人。在戰龍打量著陳衛的同時,陳衛也在細細觀察著戰龍。說起來,這還是兩人頭一次碰面,因為當時在雙龍拍賣會時,兩人都是待在各自的房間中。
戰龍此時並沒有身披軍裝,但他只是往那裡一站,戎馬一生的氣勢便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陳衛凝神望去,只見戰龍長著一張極為剛毅的國字臉,一對劍眉直衝雙鬢,精光閃爍的雙眼奪人心神。雖然戰龍緊抿著嘴唇還未開口,但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便已經給了陳衛不小的壓力。
‘傳聞戰龍的修為只有武王低階,今日一見怕是不止如此。’陳衛心想,僅憑武王低階的實力是無法給陳衛帶來如此危險的壓迫感的。甚至是在當初面對武王中階的丁海時,陳衛也沒有像這般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對待。‘要麼就是傳聞有誤,要麼就是戰龍還掌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能統領全部北疆兵馬的人物,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陳衛如此想道。
而戰龍也是暗自心驚,雖然他派人暗中觀察過陳衛,但畢竟只有一個模糊的瞭解。此時兩人正面相對,戰龍便驚異地發現他完全看不透陳衛的深淺,戰龍相信這不僅僅是因為陳衛身上沒有元力波動而已,若是兩人交手,陳衛此人估計也是極為難纏。
“陳公子。”倒是戰龍率先打破了寂靜,開口道,“戰某之前多有得罪,陳公子今日卻能受邀前來,戰某不勝感激。”戰龍所指的自然是影子的所做所為,戰龍此時的表情和語氣倒是誠懇至極,讓陳衛摸不透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陳衛只能拱手回答道:“戰將軍言重了,保衛邊疆乃是我等九州之人義不容辭的責任,在下自當前來抗敵。”陳衛發現他自從來到天華大陸之後,說謊話的功力倒是增長不少,此時扯起蛋來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陳公子實乃九州青年之楷模,若是人人都能像陳公子這麼想,便是九州之幸也。”戰龍一副長吁短嘆的樣子,搞得陳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