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一道銀弧從高空掠過,朝那荒漠中疾行而去。
陳衛端坐在小銀背上,任由那勁風吹拂臉龐也不為所動,目光停留在下方層巒起伏的廣闊沙丘之中。憑藉他那超強的目力,在昏暗的夜空之下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沙漠中的各個方位。
“應該就是這兒了,小銀,找個地方落下,動靜小點。”陳衛吩咐道。小銀收斂著氣息,尋了一處凹陷的沙坑飛了下來。箭隼王還未落地,陳衛便在它背上輕輕一躍,同時右手一揮,將它收進了馭獸空間之中。隨後他貓著腰,雙腳在沙子上一點,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一絲重量,匍匐在一座沙丘之後。
陳衛探頭朝前望去,只見隔著兩座沙丘後面,有一個破敗的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那兒,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略顯突兀。但陳衛知道,根據那位死去的暗刺提供的地點,這間彷彿隨時都會倒塌的木屋很有可能就是血煞盟的分部入口所在。這片荒漠遼闊無垠,不說普通人無法憑藉腳力橫穿,就算是偶然經過這裡,也絕不會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木屋會跟血煞盟扯上關係。
陳衛早在之前就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再蒙上面罩,只留雙目裸露在外,他的這一副打扮儼然跟血煞暗刺如出一轍。陳衛又拿出了那把刻著‘地一’的奇異武器,這才不急不緩地朝那木屋走去。
“什麼人?”木屋那破破爛爛的木門‘吱呀’地一聲開啟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低沉的聲音,“閒雜人等速速退去!再近一步格殺勿論!”話音剛落,從那木門之中同樣走出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那名男子看到陳衛的模樣似乎一愣,一時間就算看到陳衛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竟也忘記了前去阻止。
“警惕性不錯。”陳衛故意改變了音色,使對方聽不出具體年齡,然後晃了晃手上的軍刺。那男子看到了軍刺上的‘地一’二字,瞳孔一縮,忙向前一步行禮道:“大人。”血煞盟在大陸上橫行已久,這先入為主的觀念讓那名男子第一時間以為陳衛也是血煞暗刺之一,他斷然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盟內暗刺。
“大人。”那名男子忽而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敢問大人如何稱呼?本部似乎沒有訊息傳出今日會有暗刺到訪?”哪知陳衛語氣一冷,道:“本座的名號也是你能問的?”“不敢不敢。”被陳衛這麼一嚇,那男子連忙誠惶誠恐道,“只是弟子職責所在,還請大人將此行來意道出,弟子好回去作個通報。”
他在這分部已有多年,來來往往的暗刺他幾乎都能認識個遍,但此時見陳衛的身形卻是十分陌生,想要將陳衛詳細盤問,卻礙於身份不敢造次,實在糾結不已。
陳衛語氣稍緩道:“本座在瀾州接了任務,但還未動手,目標卻好像知道了訊息,連夜逃到荒州境內。本座一時間找不到此人,所以來你們這分部調查一些情報。”血煞盟不單單隻負責刺殺,連情報蒐集方面也是獨樹一幟,再難找的人只要被血煞盟盯上,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揪出來。所以陳衛說的這一番話並沒有什麼漏洞,那男子聽後微微點頭,對陳衛的來意也相信了幾分。於是那男子說道:“既然如此,請大人稍微等候片刻,弟子回去稟告舵主,再帶大人前去聯絡處。”
陳衛雙眼一眯,似有怒色,嚴厲道:“何必浪費時間通報舵主,若是目標趁這時候又逃出了荒州,那本座豈不是白忙一場?速速帶本座前去便是!”開玩笑,要是被對方回去告知了那舵主,陳衛的謊話就不攻自破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這……”那男子十分為難,未作通報就私自帶外人去聯絡處,是血煞盟明令禁止的,就算陳衛是盟內的暗刺也不行。但此刻這位‘地一暗刺’又表現出這樣一副焦急的神態,這名男子也怕惹怒了陳衛,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男子躊躇了片刻,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