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太跟我和小姐出去外頭吃”。伊玲點頭,王媽道,“老爺,咱們可以回了”。曼麗正握著吳美娜母親的手說些安慰的話,徐偉良走過來,叫伊玲把盒子取過來,“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這孩子跟我們家也算是有緣分,跟我女兒一樣親。您收著,給孩子她父親看病重要”。吳美娜的母親接了。
伊玲幫忙張羅靈堂的事情,便不跟徐偉良一家回去。曼麗見父親肯把錢拿出來送給吳家,心裡也安慰了些,推辭說下午要上節目,晚上就不跟父親回去吃飯了。
徐偉良幫她叫了輛車,說道,“在外面住不慣就回來住。別胡思亂想”。曼麗點點頭上了車子。
伊玲這廂把吳美娜母親叫到後堂無人處,幫她把箱子開啟,吳美娜的母親只看見金燦燦的一片,眼睛都花了,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伊玲趕緊扶起來。
吳美娜的母親這才號啕大哭起來,“我現在要這些錢做什麼用?我的孩子已經走了啊!我苦命的孩子啊!當初我不該讓你嫁人啊!我應該把你留在身邊……”伊玲也用手背擦了擦眼淚,“起來吧,美娜是懂事的孩子。她去招他就是為了你們,現在也算是幫她完成了心願”。吳美娜母親哭了許久,緩緩地站起來對伊玲道,“這次多虧你,否則我孩子連個說法都沒有,更別說賠錢了。唉,要不是老頭子的病,我非得叫姓徐的殺人償命”。“您跟我說什麼謝呢,鄉下的孩子多虧你找了人家帶,否則我哪裡能出來賺錢?”伊玲繼續道,“美娜這孩子死得冤,我看不過去,只有出這招了”。“可憐我孩子,連個全屍也無”。吳美娜的母親忘不了伊玲親自剖開女兒屍體的情景。
“別哭了,過去了,過去了……”伊玲拍著她的背,“想想活著的人吧!我們去銀行把金子換了去。也值不少錢,先給我哥治病要緊”。吳美娜母親這才回到現實,擤了一大攤鼻涕,擦在鞋背上,“我們出去吧”。回頭又問了問伊玲,“你沒把那孩子嚇出什麼病吧?其實她對我家美娜挺好的”。“沒事了,她似乎有男朋友在保護她”。走到靈堂,吳美娜母親對伊玲道,“得把蒲團上的針卸下來,萬一別人來拜扎到了可不好”。伊玲照著做了,對吳美娜父親道,“哥,我跟嫂子先出去了,你在這等著”。吳美娜父親一陣咳嗽,看來住院在即。
伊玲想起曼麗那天洗澡的事心裡有些內疚。實際上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只是因為父親的過錯,卻要承擔驚嚇,還好臉上那道疤痕未傷到筋骨。
那次曼麗帶吳美娜最後一次去藥店時,徐偉良單獨跟吳美娜談話,並未發現伊玲正在裡屋後面的茅廁裡,他只道是沒人在,豈料伊玲一字不漏全都聽到了。
伊玲剛想抽時間去勸勸吳美娜,卻沒想到自己晚了一步。見徐偉良裝作沒事一般,心裡自是氣憤。伊玲輕易地配了曼麗屋子的鑰匙,又找了一模一樣的藍色旗袍到曼麗家裡嚇了她好幾次。最後一次是在半夜,從窗子裡看過去,君初守護在她床邊,輕輕哼著類似搖籃曲的調。伊玲不忍打擾。再說男人通常不相信鬼神,萬一抓個正著,豈不是害了吳美娜一家人。索性在窗沿的草叢中蹲著等曼麗睡著了再進去。
她看見君初走的時候吻了曼麗的額頭。
她看見君初關門的時候輕得不能再輕。
她看見燈下曼麗像嬰兒一樣滿足的表情。
伊玲等到半夜偷偷進去,在茶壺裡放了致幻液。她知道曼麗起來口渴一定要燒水喝,又擔心她換一壺水,就在壺的邊緣還有碗的邊緣又放了些。
一切只為了報恩,沒有哥哥嫂子,她早已經被人把脊樑骨戳碎,或者淹死在眾人口水裡。一個寡婦,懷著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夠村裡的人嚼舌根了。哥哥嫂子在村裡是好人,挺身而出,叫她搬了過來住。嫂子是最累的,要照顧兩個人,伊玲坐月子時嫂子起早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