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貴姓呢?”張少廷的確是知道這個節目的,有時候是放音樂,有時候是播音員讀一些廣播劇或者風花雪月的文章,女聽眾更多些,女人總是需要浪漫。張少廷有一次聽“爵士風情”是因為唱片機壞了,女朋友來了又沒什麼情調,無意開啟收音機,剛好到一首藍調歌曲,抱著就在客廳裡跳開了。
曼麗心裡泛起一絲甜蜜,看來自己也是小有名氣了。
“曼麗小姐本人比聲音更美麗”。張少廷不等曼麗回答貴姓的問題又誇獎了一句。
曼麗覺得話很受用,“張先生,我姓徐,雙人旁加個餘”。張少廷一邊看著前方,一邊側頭對曼麗說,“我記住了,兩個人,如果再來一個就顯得多餘”。這下曼麗笑出聲音來了,這位張先生很逗趣呢。
接下去聊著就愉快多了,張少廷平時接觸女人不少,自然深深瞭解女人的心思,她們最喜歡的話題莫過於自己。他在現實生活中的女伴沒有一個是播音員,這是對曼麗最初產生興趣的原因之一了。
好好百貨公司到了,曼麗向張少廷道別,“耽誤你的時間了,今天感謝你的幫忙,我現在要上去了,謝謝”。張少廷倒是十分隨意,“你在這裡上班,不錯不錯。別太客氣,希望下次能再有榮幸載曼麗小姐這樣的美女”。曼麗揮手告別,一轉身,瘋了似的往電梯那邊跑,還有五分鐘了,遲到要扣錢的,一分鐘一百塊,天,一百塊,夠買多少個烤地瓜了。
後視鏡裡,張少廷笑著,“徐曼麗,你跑不了的”。
第十五章 … 全文閱讀
曼麗後來回想起撞車那一幕,心中漸漸起了疑問,卻也不去想太多——要想的事情多得很。
比如,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君初;自己住的是租的房,一時也申請不了電話,只能自己給他打;又覺得過於主動。
君初只盼著等她早早下班去接她。想跟她談話,同她吃飯,或者什麼也不做,只是互相看著也好。
廖金蘭看君初一下班就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君初,你怎麼了?”“沒什麼,等蓉媽做飯呢。肚子有點餓了”。他撒謊道,男人對媽媽跟老婆撒謊的頻率相當,都是相當的高。
“哦,那叫蓉媽快點,冬天容易餓著”。廖金蘭在上海沒什麼熟人,一般在家做做針線活,偶爾叫蓉媽跟自己扯扯字牌,打發時間。
廖金蘭在繡花,她表哥在長沙就是開繡房的,以前年輕的時候學過織幾針,木頭繃子緊緊的,壓著一塊紅色的絲綢,針是倒鉤子,一紮下去,回抽上來。其實她會繡花,不過是湘繡,現在對著花樣,學的是蘇繡,活到老,學到老嘛。
“媽你在繡什麼?”君初湊過去看。
“葡萄。媽學著玩,不好看”。廖金蘭的眼睛不大好使。
“挺像葡萄的”。君初恭維道,一邊把收音機開啟,曼麗的節目馬上開始播了。不一會兒兒,傳來曼麗的聲音,君初坐在沙發上聽。吃飯的時候也聽,伴著那些音樂,臉上浮現不易察覺的笑容。
蓉媽勸菜,“少爺你吃啊”。說著夾了一筷子粉絲肉末到他碗裡,“這個沒放辣椒,還特意加了一勺子糖,你試試”。君初一邊聽收音機一邊把碗放在嘴邊吃飯,好像被那聲音勾了魂魄去。
蓉媽見狀,又夾了一片辣椒在君初碗裡,君初也未反應過來,張口就吃。廖金蘭覺得奇怪,這小子見到辣椒就跟見鬼樣,怎麼這麼乖地吃下去。
收音機裡的女子聲音的確好聽,用緩緩的略帶磁性的聲音說道,“各位聽眾,日落西山,黃昏時分,現在華燈初上,在這寒冷的夜晚,曼麗在節目的最後送您一首歌。在歌者的低吟淺唱中,如果您是晚歸的路人,請您放鬆心情,如果您此時已經坐在家中餐桌前,願您有個好胃口……”君初突然哇的一聲,青椒吐在碗裡,趕緊去找水喝,對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