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裳滿意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然後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將一張原本素淨的臉滿滿畫得妖嬈而風情萬千。
外頭,已經有客人在高呼著靡裳的名字。坊主進來催促她,“今日當家也在,你可得好好跳。”
靡裳輕輕挑眉,錢一彥?他可是有大半年都未來過步燕坊了呢,今日怎麼來了?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朝著坊主點點頭。
坊主望著靡裳那張傾國絕色的臉,轉身嘆氣離去。這麼美的女子,可惜,竟是個啞巴。
裡頭的萬依依聽說錢一彥來了,忙走出來,拉住那坊主,“坊主,難得當家來,今晚能不能讓我先跳?”
錢一彥每次來步燕坊都很倉促,坐不了多久就會走,她才不希望被靡裳分去了錢一彥的注意力。
“這……”坊主轉頭望向靡裳,“你願意嗎?”
靡裳不在意地一笑,點點頭。
當事人都同意了,坊主自然也沒意見,於是對萬依依道,“那行吧,你趕緊準備準備。”
萬依依歡喜地即刻去上妝更衣。
喬子暖則窩在內室的軟榻上,端起一杯熱茶取暖。她易容成靡裳藏在步燕坊已經大半年。
銀子賺了不少,但始終尋不到流鑾和眉清的下落。她還曾經去過花流年,那裡的人都已經換過,喬子暖連一個面孔都不認識。
之前鳳墨予放到她名下的商鋪和財物,她分毫都不敢動,因為憑鳳墨予無所不在的勢力,只要她一有動靜,就會即刻被他找到。
好在錢一彥對手下的人都極為慷慨。她用在步燕坊賺得的銀子在城西買了間屋宅,空閒的時候還教一些官家的小家跳舞,希望可以透過那些在朝中官員打探流鑾她們的下落。
若是找不到她們,喬子暖不會回到鳳墨予的身邊。沒有流鑾她們的下落,她不可能安心地留在鳳墨予身邊享受他的疼寵。
她做不到。
外頭,錢一彥坐在雅間之中,一杯杯地灌著自己酒。
半年了,喬子暖足足失蹤了半年。他每日派人去尋,每日得到的都是失望。
這個女人,就像忽然間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地如此徹底。
萬依依一曲跳完,風情萬種地來到錢一彥的面前,淺淺福身,“主子。”
錢一彥抬頭朝著她溫潤勾唇,算是回應。
萬依依上前,還想要再說什麼,就聽到雅間的門被人從外頭重重地踢開。
萬依依有些生氣地轉身,“誰這般無禮?”
鳳子觴面色清冷地走進來,看都不看那萬依依一眼,對著錢一彥,一個字一個字道,“官兵辦差。”
錢一彥淺酌一口酒,勾唇道,“鳳世子今晚又要查什麼?”
自從喬子暖失蹤之後,鳳子觴就彷彿盯上了錢一彥,隔三差五就到他名下的商鋪找碴,簡直樂此不疲,像是不鬧得他錢一彥傾家蕩產絕不會罷休。
鳳子觴重重一哼,“官差辦事,豈能告訴你?你心虛什麼。”
要不是他弄走了喬子暖,小暖兒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失蹤?說不定就是這錢一彥將人藏了起來。
這時,隨著新的樂曲的響起,步燕坊彷彿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滿座的客人都高聲地喚著“靡裳”的名字。
錢一彥和鳳子觴不約而同地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蒙著頭紗的紫衣女子翩然而至。
錢一彥望著她那傾城妖嬈的輕盈舞姿,“靡裳?”
萬依依咬牙切齒地看著錢一彥陷入沉思的俊顏,輕聲道,“可不就是靡裳!其實就是個啞巴!”
錢一彥輕輕蹙眉,總覺得那臺上的女子有些眼熟,身形和體態都像極了印象中的喬子暖。
可是她那雙妖嬈而風情萬千的眸看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