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廝卻猛然喊了起來,青峰念頭一伸,果有個白鬍子老道駕雲朝他這兒來,但此人修為亦未至化神之境,他倒也不懼,這老道左右還帶了幾個人來,但青峰一眼掃去只當土雞瓦狗。
那老道見得那大漢憑空叫人以一隻大手拿捏住,面sè卻是十分之難看,瞥見一旁的青峰,起初眉頭一跳,但旋即有一副恍然之sè,上前拱手道:“貧道玄玄,敢問道友為何拿住我門下?”
青峰一歪嘴道:“你這徒弟密隨我老久,被我拿住,我倒還想要討個說法。”
玄玄道人不由眉間大扭,躬身道:“貧道給道友賠不是了。”
這反映倒是叫青峰意外至極,這玄玄道人雖如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了,但這修為也是有身份的人,這等做派也是天下少見,有云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玄玄雖是不笑,但禮數做足,青峰倒覺自家這作派不合時宜,便鬆手將那大漢放開道:“本座只是想尋幽泉九脈,無意入了貴寶地罷了,本還想問問你徒弟幽泉九脈往哪裡去,可他卻說不知道,既然你這做師傅的在了,我便也不客氣。”
北天蠻人無數,玄玄道人也是這廂土生土長的,早見過各種嘴臉,青峰這般作態雖說放東天南天怎麼看都是討打作死,但以玄玄道人看卻是平常至極,倒也算不得可惡,他伸手一抬,提過那大漢,轉對青峰道:“幽泉此地貧道也是知道,至於九脈麼……呵呵,這小子年歲小些,不知這事也不奇,昔年有一場大變故,那時九脈就毀了,如今只剩得一片大湖,大得和海似的,又是死水匯聚而成,半個生靈也沒有,所以如今那廂多叫寂海,那廂與舊時的繚亂原連作一片,如今統稱幽泉,離我們這廂倒也不遠,不過一千二百里路,此地往東北偏北些便是。”
青峰抬眼一望,見得那方向死氣沉沉,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心中倒也不疑,聽魎難合說來,那幽泉生的是死水,這泉水量大,別無用處,就是能毒死活物,但只消入道,懂得周天運轉後,這等毒素也傷不得身,故是極其無用的東西,北天魔門林立,若真是好東西早就叫人貪得去,這等舊時滿山亂流的東西一點都不珍貴,不過正因如此,幽泉所在才會顯得死氣瀰漫。
青峰大致定了方向,劍訣一掐便要走人,那老道卻忽然攔住道:“道友且慢,貧道有一事相詢。”
青峰按下劍鋒道:“何事?”
玄玄道人道:“那孽羅和兇羅兩大妖鬥法,您一個外人何苦要去摻和?”
青峰一臉迷茫道:“什麼何洛胸落?我去那廂和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道友不曾帶配件,又不知孽羅和兇羅之事,怕不是北天之人?”玄玄道人露出瞭然之sè,不及青峰說話,便緊接道:“孽羅和兇羅乃是北冥鯤鵬之後,都是二劫的大妖仙,這對妖仙兄弟生來不合,在寂海鬥法鬥了五年了,都不肯離去,原本還有些人會去寂海撈死水,如今都沒人敢去了,您這不是自討沒趣麼?”
青峰一愣,倒是不曾想有這麼個麻煩,那繚亂原約莫便是魎難合所指之處,他心頭一算,心中頓覺不妥,這兩大妖若打著打著打進繚亂原怎麼辦?便是有須彌環也未必不會被發現,可若要等他們打夠……且不說那得等到什麼時候,萬一進了繚亂原尋見自家要尋的那處山頭,豈不是虧大了?
青峰心頭萬般思緒便偌洪流奔湧,忽然間仿若腦海中躍起一條青魚般,一個點子現上心頭,他也不與玄玄多講,一拱手便架了遁光遠去,而飛出十餘里後便轉入了須彌環,落入自家的藥園裡。
此時瞿青的氣息已減弱了不少,青峰見得倒有些擔心,但此時也只有此法可行,便上前道:“瞿仙近來可好?”
瞿青雙目未睜,面sè平靜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尋我定是有事了,不過當初我們就談好了,如今我正化功,你可莫要亂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