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萊蒂得把他給她的藥放進橘子醬上層，佛特斯庫先生早餐會吃到，而且她還把黑麥放進他口袋裡。我不知道他向她編了什麼故事來解釋黑麥問題，可是尼爾督察，我從開始就告訴過你，葛萊蒂?馬丁很容易相信別人。事實上，若由一個討人喜歡的青年來告訴她，她什麼話都會相信的。&rdo;

尼爾督察用迷茫的口氣說：&ldo;說下去吧。&rdo;

瑪波小姐繼續說：&ldo;本來大概說好亞伯特那天要去辦公室拜訪佛特斯庫先生，到時候叫人吐實的藥發生作用，佛特斯庫先生就會招認一切……後來可憐的姑娘聽到佛特斯庫先生的死訊，你不難想像她的心情。&rdo;

尼爾督察提出異議：&ldo;那她一定會說出來吧？&rdo;

瑪波小姐問道：

&ldo;你盤問她的時候，她的第一句話是什麼？&rdo;

尼爾督察說：&ldo;她說&l;我沒幹什麼&r;。&rdo;

瑪波小姐得意洋洋地說：&ldo;對極了，你沒看出這正是她會說的話嗎？你知道，葛萊蒂若打破裝飾品，她會說：&l;瑪波小姐，不是我乾的，我想不通怎麼會破。&r;可憐的孩子們，她們不由自主。她們對自己做的事非常驚慌，一心想避免受責。你不認為一個緊張兮兮的少女在無意殺人的情況下殺了人會承認吧？那未免太不合她們的本性了。&rdo;

尼爾督察說：&ldo;是的，我猜如此。&rdo;

他回想自己約談葛萊蒂的情景：她緊張、心煩意亂、歉疚、眼睛不老實……這可能不重要，也可能非常重要。他實在不能怪自己沒找出正確的結論。

瑪波小姐繼續說：&ldo;我說過，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全否認這回事。後來她亂糟糟在腦中整理一切：也許亞伯特不知道藥性有多強，也許他弄錯了，給她的分量太多。她會替他找藉口，加以解釋。她一定希望對方與她聯絡，而他當然這麼做了，是用電話聯絡的。&rdo;

&ldo;你知道？&rdo;尼爾猛然問道。

瑪波小姐搖搖頭。

&ldo;不，我承認是推想的。不過那天有幾次難以解釋的電話。也就是說，人家打電話來，克倫普或克倫普太太去接，電話就結束通話了。你知道，他會這麼做。他打電話來，一直等葛萊蒂接電話，然後跟她訂好約會。&rdo;

尼爾說：&ldo;我明白了，你意思是說她死亡那天有約會，要跟他見面。&rdo;

瑪波小姐猛點頭。

&ldo;是的，這有跡象可尋。克倫普太太說得不錯，小姑娘穿著最好的尼龍絲襪和一雙好鞋子。她要去會見某一個人。

不過她不是出去跟他碰面，而是他要到紫杉小築來。所以她整天守望，慌慌張張，很晚才準備茶點。後來她端第二個託盤走到門廳，我想她大概沿著走廊向側門望，看見他在那兒向她招手。她放下託盤，出去迎接他。&rdo;

&ldo;於是他勒死了她。&rdo;

瑪波小姐噘起嘴唇說：&ldo;只要一分鐘就能完事。他怕她說出來，不敢冒險。她非死不可，可憐的傻姑娘。然後……他在她鼻子上夾一根曬衣夾！&rdo;老婦人聲音因氣憤而顫抖。

&ldo;這是為了跟兒歌配合。黑麥、黑畫眉、帳房、蜂蜜麵包和曬衣夾‐‐他只能找這個東西來代替兒歌中叼她鼻子的小鳥‐‐&rdo;

&ldo;我猜他最後會去布羅德摩爾瘋人院，我們不能吊死他，因為他是瘋子！&rdo;尼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