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走上二十天,正好能趕在年前到京中。”綠袖是服侍盛老夫人的,有些見識。白荷嘆氣。“第一天還覺得新鮮,第二天覺得有趣,第三天便覺得一點樂趣也無了。四爺若是知道少夫人這般辛苦趕去京中,不知多歡喜呢。”
送信的比她們早上路兩天,按了腳程算,再有三五天,盛鈺便能接到訊息了。
不知他是喜還是憂。
盛鈺雖說過讓她赴京的話,卻是希望一切塵埃落定之時,那時候京中便安全了。可是一切若是塵埃落定了,她上京還有什麼意義。
到時盛大少早亡,盛家大亂……一切如前世那般,她甚至不敢想,到時候盛鈺會如何。
如果前世盛鈺在京中,難道被禁?若非如此,怎麼盛家收不到他的任何訊息。而且盛崎之死也是個迷。據她所知,盛崎確是打了勝仗的,只等著朝廷封賞加官進爵,怎麼會在歸家途中暴亡。
那時候的盛家,全靠著盛大少在支撐著。盛崎一死,盛家立時大亂。她雖沒能親眼看到盛家如何,可也不難猜測盛家失了盛崎,權勢地位必定一落千丈。
前世的盛鈺,雖說頗有盛名,可是在錦瑜嫁進盛家的五年,盛鈺對盛家來說,只是個名字。
心中簡直是一個謎團套著另一個謎團。
盛鈺並不像個無所作為的,為何前世竟然寂寂無名……甚至在盛家出了那樣大的事後,才帶著盛崎的屍身歸家。他回到盛家後,盛家似乎也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盛老夫人當家。
而且她前世身死之時。
盛鈺確是出現在門外……這些,在錦瑜的腦海中翻騰著,而一切的根源,都在京中。
這也是她不得不在此時赴京的原因。因為明年春天,外敵來犯,盛崎便要出征了。“自然要歡喜的,這麼天寒地凍的。好好呆在家中多好,偏生要受這份罪。”和錦瑜相處久了,丫頭們漸漸知道錦瑜是個輕意不動怒的,所以說話沒什麼顧忌。白荷比起綠袖來,知道的多些。所以對於錦瑜冒著嚴寒赴京,白荷雖然覺得過於辛苦,卻也沒什麼怨言,綠袖便不同了。她並不覺得這趟累一定要受,所以說話有些耿直,而且調子中明顯帶著對錦瑜的心疼。
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家小姐,和商隊混在一起,而且還不能暴露身份。這份辛苦可想而知。
錦瑜確是不在意,她只是輕輕一笑。
別人又沒她的經歷,如何有明白她的初心。“好了,我想你家四爺了行不行。”綠袖輕嘆。“行,有什麼不行的,苦有千里相思,如今少夫人這是千里相會。都能寫個話本子了。”
錦瑜:“……”
幾人在車中說著鬧著,突然,車外一陣騷亂。然後是四六的聲音。“主子,下雪了。二少說這雪恐怕一時半刻不會停,吩咐今天提前紮營。”錦瑜輕輕應了,隨後馬車停下。
護衛們有條不紊的動作著,很快便安置好一切。
晚膳用的也比平時早些。這雪果然如宋佑翼所說,足足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由大漸小。當隊伍能啟程時,已是第二天晌午。
及膝的雪,有人專門在前面剷出一條路來,馬車才能通行,這樣一來,自然影響速度。
一天不過走了幾十里路,到了傍晚,已是人困馬乏。臨睡前,宋佑翼親自來找錦瑜。
“這場雪鬧的,可能得在這裡停兩天,等路上雪化了再走,這麼一邊清雪一邊走,速度實在太慢,倒不如歇上兩天,然後一鼓作氣。”宋佑翼心疼手下商隊的人。雖然是跟了他跑商的,騎術自然不差,可這純靠力氣清路。不過一天,已經有幾個人累得爬不起來了。
相比之下,盛家的人便本事多了。同樣是輪翻著在前面清路,盛家商隊的人照常輪守,照常吃喝。
錦瑜雖然心急,可也知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