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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小隊便抵達了一處廢棄的下水道入口。
另一支八人小組已經在此待命,他們封鎖了附近區域,以防止無關人員靠近這處入口。
凡娜與這裡的部下打過招呼,隨後直接跟著現場負責人進入了下水道深處。
穿過深邃的甬道,穿過骯髒的小路,凡娜最終抵達了那處秘密集會場——在這裡,她看到了更多的守衛者戰士,以及正在進行淨化儀式的教會牧師。
一座臨時搭建的祭祀臺位於集會場正中,木質的高臺彷彿是被火焰焚燒過一般,高臺上還可以看到太陽神教徒搭建起來的褻瀆圖騰——那圖騰已經被火焰焚燬,但基本結構仍然完整。
高臺周圍則是幾十個被綁住雙手蹲在地上的邪教徒,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在瑟瑟發抖,少部分人則嘴唇翕動著,無聲地咕噥著他們那褻瀆的祈禱。
但在儀式現場被搗毀、風暴女神已經關注到此處的情況下,這些異端的禱告根本毫無作用。
在祭祀臺附近不遠處,則是從附近洞穴中找到的犧牲者們的遺體,這些悽慘的遇害者被安置在繪有符文的亞麻布上,匆匆趕到的入殮師正在檢查每一具屍體的狀態。
幾名教會牧師正在祭祀臺周圍走動,他們手中的銅鏈微微搖晃,銅鏈末端的薰香爐散發出潔白的煙霧,那煙霧觸碰到祭祀臺附近的地面,便會立即被染上一層不詳的黑色陰影,而更多的潔白煙霧則會帶走這些汙染——黑太陽留在這裡的氣息將在這個過程中被一點點清除。
“審判官閣下,請來這邊,這是我們發現的不對勁的地方,”那名年輕的守衛者指著祭祀臺旁邊的幾具屍體說道,“請小心些,這裡的地面不甚潔淨。”
凡娜徑直走向那些屍體,而在看到其中一具屍體的情況之後,她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邪教徒——毫無疑問,是這褻瀆的祭祀場上直接負責獻祭儀式的神官。
他的胸口赫然有一個可怕的空洞。
“……這是怎麼回事?”凡娜皺了皺眉,“這狂熱的異端在儀式最後過於激動,把自己也獻祭了麼?我可沒聽說過那些崇拜黑太陽的邪教徒還有這種規矩。”
“這正是詭異離奇的地方——他不是自我獻祭,”帶凡娜前來的那位守衛者立刻搖了搖頭,臉上表情略顯古怪地說道,“根據現場抓到的邪教徒描述……他們的‘使者’是被一個祭品給獻祭了……”
“被一個祭品給獻祭了?”凡娜頓時挑了挑眉毛,“這是什麼瘋話?”
“確實很像瘋話,”守衛者無奈地攤了攤手,“事實上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這裡的大部分邪教徒的確已經是半瘋狀態了。”
“已經是半瘋狀態?”
“是的,他們的獻祭儀式顯然出了很大的紕漏,許多人染上了瘋狂,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互相砍殺,他們似乎都把對方當成了……被某種恐怖之物佔據的‘怪物’,也正是因為他們在瘋狂中衝出了集會場,才會驚動到附近巡邏的治安官,導致了事態暴露……當我們趕到的時候,能保持清醒回答問題的人已經不剩幾個了,而那僅剩的幾個還能流暢說話的人堅稱是祭品獻祭了使者。”
“陷入瘋狂?互相砍殺?而且認為別人是被佔據的怪物?”凡娜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做過檢查了麼?是被黑太陽汙染的結果?”
“找不到被外源汙染的痕跡,倒更像是一種自發的瘋狂——導致瘋狂的因子根植在他們自己的精神世界裡,”守衛者說著,抬手指了指一位正在邪教徒之間走動的、身穿黑色長裙的年輕女士,“海蒂女士已經到了,如果確認這些邪教徒並非受到黑太陽汙染,我們就只能從催眠術上想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