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領略到宋詞的強大,那些蟲子還是會前仆後繼的過來送死。
這裡被蟲族鋪設了一層甬道,裡面還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踩踏上去時有種軟軟的觸感,在裡面待久後還會有些犯暈。
宋詞只感覺到腳下的路越來越軟,好像自己身處上,每一步都走得很疲憊。
這條路宋詞明明走過,壓根沒有這麼遙遠,可他走了大概半個小時還沒到達甬道的盡頭。
他意識到自己大概陷入了某種幻境,此時此刻他很可能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
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陷入幻境的自己還活著,有這樣的大好機會,蟲族應該會來分食他的才對。
他皺著眉頭停下腳步,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這是一條閉環的通路,沒有盡頭,他只是在迴圈往復。
宋詞不知道的是,其實就在他的面前,不過幾公分的距離,正站著背甲彩色的蟲母。
她的體型要比宋詞大很多,現在的她身體非常成熟,而且她不再準備為蟲族做繁衍,她會吃掉她的丈夫,成為蟲族新的領導者。
在她的腳下正是她丈夫殘破不堪的軀體,只剩下一個破爛的空殼子。
不管意識裡的宋詞怎麼移動,真實世界的宋詞都保持原地不動,他的眼睛是灰暗的,近似於一種灰濛濛的顏色,身體被一種蜘蛛絲般的東西包裹使得他不得動彈。
蟲母朝他吐了口黏糊糊的透明液體,那些液體順著宋詞的頭往下流淌,直至覆蓋他的身體,溶解了他的部分衣物。
蟲母的身體實在是不方便移動,她化形成類人的模樣,身上還帶著七彩的鱗甲。
如果只看她的身體,會覺得她膚如凝脂尤為美麗,但她的相貌實在談不上好看,反而因為全黑的眼睛和臉上泛黑的肌膚,還有頭頂那一連串奇怪的器官,導致她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怪異讓人望而卻步。
她的尾巴就像是白色的蠍尾很肥碩,用尾端的尖刺刺進宋詞的胸膛,宋詞甚至都無法清醒,因為他的觸感被那層透明液體隔絕,而且液體乾涸後會自動凝固,用來限制宋詞的行動。
蟲母想要得到宋詞體內的力量,只有宋詞身上隱隱有亂墟之力的波動。
感知到痛苦的宋詞知道自己被襲擊了,但他無法從意識空間裡出去。
“呦,這不是宋詞嘛,幾年不見還是這麼拉啊~”
有一雙赤紅色的眸子在宋詞身側閃爍,他偏頭看向那個方向,那人卻突然閃身來到宋詞身後攥住他的下巴:“猜猜看我是誰?”
很顯然這是宋詞自己的聲音,但說話語氣和習慣明顯與自己不同。
個子比自己矮,眼眸是赤紅色的,說話如此輕佻,還認識自己,能在自己的意識裡出現,除了他的融合型人格宋詞再想不到其他人。
無理不會這麼和他說話,那傢伙比較友好,對宋詞還挺客氣,平日裡還經常鼓勵宋詞,雖然嘴上說著擺爛,但實際上是最認真負責的那個人。
理子不常出現,而且他不會這樣嘲諷自己,白嚳的話老幹部人設,也是對宋詞友好的型別。
火蓮和血蓮不屬於融合型人格,宋詞存在的時候他們無法出現,透過排除法,此人是瞳無疑了,他確實玩心比較大……
不過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按理說自從那次離去後,這個人格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才對。
可能是雙淵消失後,小咒淵對宋詞的精神體進行修復,過程中觸發了之前的記憶因子,導致某些人格的片段反覆出現,將這些碎片拼接後,那些曾經離開的人格就又回來了。
“怎麼不說話啊宋詞?”瞳等的不耐煩了便撒手轉身來到宋詞身前,他揣摩下巴,眼神迸發出嗤笑的意味:“看你過得還是這麼糟糕,我竟然還有些同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