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個晚上逃出這個城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宋茂煌在路上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先把孩子安置在喻出忠家裡。
他和小喻寧都是能力者的事已經被村子裡的人知曉,如果待在一起目標太大,但現在小喻寧臉被燒燬,沒有人會認識他,把他放在朋友家會更安全。
喻出忠的妻子以前也是鎮衛生院的護工,照顧受傷的小喻寧宋茂煌比較放心。
可惜的是現在小喻寧不能去醫院接受全面的治療,他用霧元幫小喻寧清理了傷口,但這種傷勢是無法恢復了,這意味著小喻寧以後永遠都要和這全身的燒傷一起生活。
這對還這麼小的孩子來說是極其殘忍的,並且他還要忍受接下來失去父母的日子。
入夜,喻出忠家門口。
幾聲有規律又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率先醒來的是喻出忠的妻子竇袁,她警惕的看了看窗外,只有溫和的月光靜靜的灑下來。
竇袁用胳膊肘拐了拐身邊還在打呼的丈夫,男人白天干著重活累活,夜裡睡得很熟,竇袁使了好大勁才把喻出忠擰醒。
“睡得這麼死,我看你老婆被人偷了都不知道!”這句氣話倒是點醒了喻出忠,他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而起,悶呆呆的盯著妻子看,半晌才拍拍自己笨重的腦袋,笑呵呵道:“那哪能啊,要偷也是先偷張家——”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氣憤的竇袁一腳蹬下床,徹底清醒的喻出忠扶著床沿順勢而下,趕緊給老婆賠禮道歉:“我錯了嘛,我老婆貌美無雙,這麼晚把我叫醒有什麼事啊?”
“還能有什麼事,有人在敲門,你去看看!”竇袁知道憑藉自己的容貌肯定是比不過隔壁家的張某妻子,但自己的文化程度要稍高於對方,當初也是有不少男人追她的,誰成想最終認上這麼個五大三粗又沒文化的男人。
喻出忠立馬警惕起來,這麼晚來敲門,要麼就是有求於他,要麼就不是個善茬!
他出了房間,拿上一根擀麵杖,小心翼翼的靠近木門,然後透過門縫往外看,因為天黑他辨認了許久才發現門口站著的人居然是明天要見面的宋茂煌。
他趕緊拔了門栓邀請兩人進門,外面下了點小雨,兩人又沒帶雨衣,以至於身上全被淋個溼透。
“怎麼現在來了?”喻出忠神色緊張的盯著兩人倉惶的臉,還有郭文靜懷裡抱著的男孩,那正是他們心心念唸的小喻寧。
他向房間裡正在穿衣服的女人吆喝道:“阿袁啊,是茂煌弟,你快出來。”
“來了!”竇袁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從房間跑出來,捋起散下來的一頭長髮一把扎住,見到兩人時臉上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懵。
“哎呀弟妹身上都淋溼透了,快過來坐下歇會,我給你們拿件衣服。”竇袁很熱情的拉著非常疲憊的郭文靜坐下,然後給他們拿了毛巾和衣物。
宋茂煌簡單的向兩人陳述事情的經過,兩人的表情時而錯愕,時而惋惜,時而憤怒,但最終還是統一變成對兩人的同情和對小喻寧的憐愛。
“所以阿毛現在也是能力者了嗎……”雖然兩人心裡提前做了準備,但小喻寧的等級實在是超出他們想象,他們恐怕無力負擔這樣一個被政府追捕、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孩子。
宋茂煌告訴他們孩子的等級大概在五級左右,即便是這樣的等級,在當時的漢城也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喻出忠對霧元和市聯都不太瞭解,是之前的十年政府在全國範圍內普及關於能力者的資訊,他們這群普通人才有渠道瞭解到關於霧元的基本常識。
所以其實對於宋茂煌的具體實力他也不知情,基本上他就沒見過宋茂煌出手,偶爾用幾次霧元也只不過是為了工作更方便而已,那種霧元的消耗微乎其微,市聯設立在全國的檢測裝置(指訊號塔)是無法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