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沒看到你。”
“我躲在人群裡,何況你的視線總在那個人的身上,怎麼會看得見我?”龍蔚奇一副自嘲的表情,接著伸手將凌貝兒拉了起來。
“我真的做錯了嗎?”凌貝兒沉默了一會問道。
“當然做錯了。你一走了之倒是輕鬆,把難題全都推給他,他的痛苦並不比你少,想逃避卻不能,你這樣做不是很自私嗎?”雖然龍蔚奇沒有說他是誰,但是凌貝兒卻知道他說的是冷血。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又能做什麼?”
凌貝兒的口氣急且衝,龍蔚奇瞭解她的心情也沒甚在意,臉色正經道:“你該阻止他!”
“阻止他?”凌貝兒移開眼睛,喃喃自語,“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做!這樣太自私了。”
“可是,你想讓你們永遠無法回頭嗎?”龍蔚奇第一次皺起了眉頭,如此嚴肅的跟她講話。
“在知道蕭家對冷血家做得那些事情之後,我怎麼能夠再厚著臉皮阻止他?”凌貝兒吼了出來,眼中的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我不能那麼自私!蕭家帶給他的痛苦,我很清楚。報仇曾經是他活著唯一的目的,我明白他那種恨。”凌貝兒只說蕭家,而不說我爹。在她的心裡,並沒有承認蕭振業是她的爹,即便這是事實。
“可是,如果你不阻止他,你們之間。。。。。。”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凌貝兒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貝兒。”龍蔚奇還想再勸她,“走開!我不聽!”凌貝兒突然推開他的手,迅速跑掉了。
龍蔚奇看著凌貝兒的背影,忍不住一聲嘆息,他或許真不該管這件事,仇恨與愛情,哪個更重要,恐怕需要冷血自己去衡量。
不過,若說起來,蕭家也算是他的仇敵了。他可沒忘記,冷血可以算是他的表哥了,嗯,他好像比自己大一歲。
世事間事真是變幻莫測,情人一瞬間變仇敵,就連本來是仇人的人也變成了自己的親人。
雖然很擔心貝兒,但是這次,他沒有追上去。貝兒她也有自己必須克服的東西,那是外人無法插足的。
曼陀山城鎮依舊繁華,彷彿與山莊發生的事情完全隔絕。
春日和煦,尤其是正午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幾個乞丐懶散的倚著牆,腳邊放著一個破碗,裡面有幾個好心人扔給他們的銅錢,邊曬太陽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癢癢。
街上小販的吆喝聲也似乎沒那麼響亮了,只有滿街飯菜的飄香,讓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凌貝兒就走在這樣的街上,平時的她,這時候早就已經喊餓並迫不及待的跑向被她看中的酒樓一頓吃喝,還有街道兩旁所賣的各種好玩好看的小玩意,她以前是多麼喜歡它們呀,是那麼的可愛。可是現在,她竟然覺得那些東西對她已經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幾個調皮的頑童,滿街亂跑,一個跑,幾個追,前面的邊嬉笑的向前跑,邊不住的回頭看,卻不料,“砰”地撞上了前面的人,並將她失掉的魂撞了回來。
那孩童跌坐在地,凌貝兒也後退了幾步。孩童頑皮,剛想大哭耍賴一番,忽見她一副花兒蔫掉的樣子,竟自個爬了起來,向她做了個鬼臉後迅速跑開了。
不知不覺已經走出那繁華的街道,小徑幽僻,道路兩旁的垂柳泛出點點新綠,一陣略帶涼意的風吹過,春水微漾。凌貝兒就在這河邊坐了下來,抱膝看著一片片的漣漪,似乎連它們都帶著淡淡的愁意。
她離開之後,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她已經不想知道。她是在逃避,可除了逃避她又能做什麼呢?
無論哪邊的人死掉,那對她來說,都是無比能苦的事情。不知道也好,讓她保留一絲幻想,一絲的僥倖。
外面的天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