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足為懼。”
吉平跟了節南這些年,聽她說話的語氣就能分辨好壞,“不在山主意料之中?”
節南氣道,“別提了,呼兒納不是死在我手裡,卻讓他手下將軍金利泰和暗算,我替他人作嫁衣裳。金利泰和還不要臉,讓我背了黑鍋,他自己順理成章替代了呼兒納戰神的位置,士氣不但不低落,很快就會被新戰神煽動,要孟長河和天馬軍血債血償了吧。”
林溫啞口無言,半晌後光火,“王八蛋!”
吉平問,“那我們現下該怎麼辦?”
林溫看節南。不知不覺,他以這女子馬首是瞻。
“回金鎮!”雖然人算不如天算,節南自認已經盡力,沒什麼可遺憾,“他既然能讓小柒來接我,金鎮那邊應是做好了準備。”
“他?”林溫一時反應不及。
吉平呼哨長長短短,守著谷口坡地的兔幫人齊整回撤,林溫帶著的兵士也跟著撤回來,再聽吉平說回金鎮,立刻上馬。
林溫心中再度感嘆兔子們的利索帶動了整支隊伍,脫口對節南道,“你可以當教頭了。”
節南哈一聲,目光卻不放鬆,命各小隊的人點人頭,直到他們都報全了,才對吉平點點頭。
吉平喝駕,領頭奔出。
“林溫你領中間,我和小柒赫連驊押後,走!”節南一拍林溫的坐騎。
林溫忙不迭伏低上身,催馬往前趕。不知從何生出的,一股源源不斷的勇氣,燙熱了他的血,竟然期待即將到來的大戰!
………
金鎮。
城樓上,傳訊兵們在孟長河那兒聚了散,散了聚。不但沒有慢下來,恨不得腳不沾地的景象,讓城樓上的兵士們感覺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明明在幾個時辰以前,上頭的命令還只是嚴防。
雖然呼兒納的二十萬大軍跨過界碑,在三十里外紮營,但大今擾境也不是頭一回。前幾年和談的時候,今兵動不動就過來挑釁,可從來沒動真格的。這一年更是頻繁,數萬騎兵過來舞大旗,吆喝聲就跟菜集販子們一樣,有時候會列陣,烏壓壓看著嚇人,以為他們要打過來了,卻突然跑得一乾二淨。
所以,儘管今晚突然緊急集合,所有人一個不落全部備戰,卻不是所有人都當回事的,哪怕感覺要打,還抱著打不起來,只是訓練的輕鬆心態。
王泮林站在望口前,能聽到不遠處兩個士兵在閒扯,說打完仗後回家要做什麼,一個要娶媳婦生大胖小子,一個要養豬養牛孝順爹孃。
正巧,走過來的宋子安也聽見了,對王泮林笑道,“方才孟大將軍還擔心太多將士不把呼兒納要打來的訊息當回事。要我說,這樣也好,沒必要一直緊繃著一根弦,還沒等到敵人,就繃斷了。”
王泮林也淡然,“確實,不見兔子不撒鷹。”
不見兔幫不撒鷹。
不見月兔姑娘不撒鷹。
“你已經站了很久,回去喝口熱茶吧,我替你看著。”其實,他倆誰都不用看著,等兔子來了,自然有人會報,不過宋子安知道,自己要是不這麼說,王泮林是不會放心的。
只是,就算宋子安那麼說,王泮林也沒退一步,反而上前兩步,緊貼望口,半身探出。
彷彿配合王泮林的預感,三顆紫光球劃開無邊無際的黑暗,冉冉升上。瞬間,似乎有幾個黑點從光縫中閃出,很快又變成幾十個黑影,拼湊起來還真像一隻兔子,朝他跑跳而來。
“子安兄快請孟大將軍來,要撒鷹了。”王泮林斂眸凝望。
宋子安急忙去了,但回來得更快,跟在孟大將軍身側。
這時,訊彈燃盡,天地重歸漆暗。
然而,孟長河能聽到尚遠的馬蹄聲,喝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