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沒丟,偏偏丟了將軍所寫的官書,只怕不是普通小賊,萬一壞將軍的大事——對了,那個來報官的小子有何動靜?我讓你好好派人盯著,你沒偷懶吧?”
知府直點腦袋瓜,“盯著呢,不過一個被寵壞的紈絝子弟,一直懶在客棧裡。”
“殺掉。”官書不見了,美人突覺不安,怕生枝節。
“葛將軍已到城下,還是先把他接進來,再將那小子交將軍處置。”知府卻覺多此一舉。
“葛隆算什麼東西,我讓你動手就動手,囉嗦!”美人將匣子往知府腦門上一扣。
管家跑進來,對主家老爺的狼狽相習以為常,以為就是怕美妾,“老爺,劉老爺,劉家二位公子,還有幾位大里長求見。”
知府摘下木匣子,只見美人已走出門的妖嬈背影。
他自己抓不住一絲香風,就對管家撒氣,“見個屁!不見!”
管家為難,“老爺,劉老爺說他家貴客突然不見了,怕有意外,還說您也也知道那位客人的身份,想請您幫忙找找,不看僧面看佛面——”
知府如今已投靠大今,哪裡還會在乎一個南頌名門的子弟,不耐煩道,“知府衙門是王家開的嗎?滾!”
管家受主家的氣,到外頭拒客也沒好氣,只說老爺忙於公務,就讓僕人們把這些平日裡他得罪不起的老爺們送出門。
劉雲謙還被門房小廝推了一下,差點沒從臺階上滑摔下去,不禁怒怨,“知府大人是怎麼回事?全城百姓都在嚷山賊打來了,本該由他主動向父親和里長們說明,我們才好幫忙澄清謠言。結果咱們到衙門他不見,到他家居然也不見,當叫花子打發還怎地?”
劉老爺沒應,讓里長們回去等訊息,就上馬車回別業了。
父子仨一進庭院,原本踱著急步的劉夫人,由侄女季淑扶著上前來問,“城外是怎麼回事?知府大人可願幫忙找十二公子?”
劉老爺搖搖頭。
劉睿代父親言道,“府衙門前聚著好些打聽訊息的人,卻是大門緊閉,想來知府大人已知城外事態,故而解決此務最要緊,暫時分不出心幫我們尋人了。”
劉雲謙卻不粉飾太平,“兄長不必幫知府說好話。依我看,不止知府縮頭不出,所有的官員都縮在衙門裡,沒一個出面的,情形大為不妙。可氣的是,我又不能到城樓上去親眼瞧個清楚。”
劉夫人能瞞著劉老爺經商,自不是沒見識的婦人,心中越發不安,“老爺,咱還是想個辦法趕緊出城吧。”
劉老爺皺眉,“夫人稍安勿躁,山賊打來這等話實在無稽,即便是真,城內還有兩千府兵,各里亦有自練民團,待在城裡更安全些。”
劉夫人仍覺不妥。
劉睿道,“母親且寬心,無論如何,我們一家人在一道呢。”
季淑也幫著安撫,柔聲道,“姨母,姨父和大表兄說得不錯,還是待在城裡好,而且儷孃的身子也不適合奔波。”
劉睿見季淑瞧向自己,便客氣頷首,“母親和小妹還要請表妹多照看了。”
季淑面頰起紅雲,“大表兄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季淑應該的。”
劉雲謙突然想起一人來,“呀,咱一家人一起留一起逃,無甚可怕,不過桑六娘只得她表姐,又住客棧那種混雜地方,恐怕是非多。娘,要不要接她們過來?”
劉睿一板一眼的優秀模樣頓時破功,神色愕然,“桑六娘如何會到府城?她又是何時回鳳來的?你們為何不曾告訴我?”
劉夫人心裡氣得呀。她在大兒子面前瞞得那麼小心翼翼,好嘛,老二沒心沒肺就給抖出來了。
她暗吐一口氣,語氣如常,“軒兒,桑六娘已同咱劉家退了婚,娘本想等你大考之後再說。”
劉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