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禹海內部也沒有標示通往別的海域的路徑。這條路到底能不能走通,還是說不準。”
她手上的兩份地圖,一份是幽境地圖,一份是禹海地圖。
啟涵低頭看了過去,眼中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嚴肅,說話的語氣反倒漫不經心:“海域相連,只是上古之時的說法。如今物換星移,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說不定當年滄海早已變作桑田。”
“然也。”秦悅微微頷首。興許,是她想多了……秦悅略有悵然地收回了兩份地圖。
“等等!”啟涵看著繪製著禹海地圖的玉箋,“前輩這份地圖繪得好生精巧,容我拿去燒錄一份可好?”
秦悅手上動作停了停,將禹海地圖挑出來遞給啟涵:“這是一隻惡蛟所贈,確實繪得精緻。”
惡蛟是生活在禹海的海族,它們繪製的地圖,不知比人修繪製的精確了多少倍。啟涵聞言,更是喜滋滋地接過:“多謝前輩。三日之後,再行歸還。”
秦悅自然應允。
三天之後,前來歸還地圖的並非啟涵本人,而是一個普通弟子,恭恭敬敬地將玉箋奉上,說是啟涵命他送來的。
秦悅順口一問:“你們道君去哪兒了?”
那弟子想了想,答道:“道君說他要閉關兩個月。”
秦悅點了點頭,心下了然:元嬰修士閉關動輒數百年,啟涵只閉關區區兩月,八成只是在閉門煉器而已。
那時她正好讀到一段關於丹毒的記載,想到身中丹毒的奉衍,便將這段文字細細讀了一遍。確如奉衍所言,丹毒無藥可解。不過,雖不可根治,但有一個緩解的法子。
那是一段法訣,繁雜得很,秦悅一眼掃過去,倒記住了大半。唯恐自己以後忘了,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白雲小記》,一字一句,逐筆抄錄下來。此舉看得侍立在旁的小修士直髮愣——這位前輩本是別派之人,來虔正宗藏書的密室看書便罷了,還將藏書的內容記了去!看她手上那本冊子厚厚的一沓,也不知這等無恥行徑幹過多少回了!
秦悅自不知旁邊站著的小修士是如何腹誹她的。直到抄完了最後一個字,她才覺得心滿意足。元品五行水的訊息半點沒有見到,將緩解丹毒的法訣記下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又過了幾天,虔正宗千百年來的藏書幾乎被她翻了個遍,她才惆悵地離開了藏書的密室,走去向東笙告辭。
東笙正運著靈火燒水泡茶,見秦悅來了,便新拿了一個茶盞沏了茶推給她,客套了幾句:“我已為你備下了一間洞府,你再住上幾日可好?”
秦悅心裡想著去靈宇宗走一趟,將那個緩解丹毒的法訣給奉衍瞧瞧,自然不會在虔正宗多作停留。聞言一臉正氣凜然:“幽境之禍至今未解,實不敢偷閒。”
這話說得義正辭嚴,擺出的理由也不容拒絕,東笙自然不好多說什麼,揚唇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你翻看我宗藏書多時,可有什麼收穫?”
秦悅搖了搖頭:“五行水易尋,元品五行水卻是少之又少。”
東笙略默了默,又問:“就不能用尋常品階的五行水代替?”
秦悅又搖了搖頭:“啟涵曾試過,不可。”
“可惜了。”東笙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不過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重又換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容,目光溫煦地看著秦悅:“墨寧,你搭救了虔正宗的弟子謝楓,我還不曾言謝。”
東笙明顯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秦悅看了她兩眼,拿起面前的茶盞,抿了兩口,眸光轉了一轉,中規中矩地接了一句:“掌門客氣了。你允我遍覽門中藏書,應是我謝你才是。”
東笙被她堵住了話,一點也不惱,反倒掩口而笑:“你只道我同你客氣,自己卻又擺出了客套生疏的形容!莫不是你進階化神之後,我的謝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