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說一句,為何你心儀的男子不去你府上倒偏偏來我這裡?第二種情況,我只能說,教育子女是我父母的事,我們小門小戶,家教自然不能跟大戶人家相比。”
聽完欲晚的話,意外的是謝含煙沒有想象中的會暴跳如雷,而是眉頭緊鎖,看的出來是在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捏著杯子的手也在輕輕的顫抖,半晌輕蔑一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以為我不能奈你如何了嗎?”
欲晚眼波流轉,語氣放溫柔,“謝府是士族大家,美譽眾所周知,定不會跟我這般粗俗女子計較,謝女郎是為新晉太史大夫孔韋而來,那我待會就讓下人把禮回了,說聲抱歉,還望含煙莫要生我的氣才行。”
謝含煙放下杯子,站起來,似笑非笑的向欲晚慢慢走近,而欲晚也保持微笑望著她,雖然有紗巾遮面,但是眼睛的笑意還是擋不住的,欲晚也想知道傳說中刁蠻任性的謝府千金到底是怎麼個厲害角色,謝含煙站在宋欲晩面前,欲晚抬頭望她,她伸手輕輕的撫上欲晚的紗巾,“不知姑娘的臉有沒有好些,待會我便遣人送來御賜的美容良方,一定在五月五那天讓大家見識見識宋府小姐絕色的容顏。”
謝含煙說完後也沒等欲晚回答,轉身就走,還不忘囑咐道,“若兒,還不快跟上。”
名叫若兒的丫頭抬起頭來看了宋欲晩一眼,然後跟上謝含煙的步伐一同離開。
她走後,欲晚也起身,這個謝含煙倒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府裡的事交給別人欲晚始終不放心,還是吩咐喜鵲留下來接待,有什麼情況她也知道怎麼應對,如此,欲晚便回房換上平時出門的便裝,得去看看新來的人了。
今日的花間閣沒有昨日的熱鬧,但是人跟平時比起來明顯的是增多了,離五月五還有一段日子,欲晚不擔心,於是負手走進店裡,接待的人看到她來也沒有很驚訝,自顧自的繼續忙著眼前的事,這個是自然是欲晚規定的,平時交代事情在後廳,要是她出現在門店裡,就是來巡查情況,不用招呼,只要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欲晚環視了一眼整個店面,然後走到右邊,昨日新來的賬房先生崔慕青此刻正聚精會神的翻看賬本,仔細對賬,絲毫沒有注意到欲晚的到來,欲晚心想自己的眼光沒錯,確實不是個繡花枕頭。
欲晚慢慢走近他,剛準備叫他一聲,他像是有察覺似的,抬起頭來,看到是來人是宋欲晩,展開了一個笑容,崔慕青笑起來時臉上有一對酒窩,跟他的濃眉大眼似乎有明顯的對比,剛毅的面孔頓時多了一些可愛,他說道,“子佩兄來了,是特意來檢查我的工作嗎?昨天忙到丑時,今早卯時就起來了,店裡生意太好了,我都有些後悔來了呢。”
說罷伸了伸懶腰,聽完他說的話,欲晚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真的有點泛紅,於是她走到他身邊坐下,開玩笑道,“聞雞起舞,很有祖遜的風範,應該表揚。”
崔慕青聽完後哈哈大笑,“子佩兄是不是該給我長月錢了,你看花間閣這麼熱鬧,今日的荷包怕是已經鼓了吧。”
他笑的十分爽朗,從來店裡的人都叫宋欲晩老闆,卻偏偏他叫她子佩,甚是親切,恐怕是遊行的地方多了,見識的東西也比旁人深刻,自然沒有那麼多的拘束,欲晚心裡想。
她大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同他一般笑道,“那是當然,下月月初店發工錢時每個人的月錢都額外增加兩成,多勞多得,能者多得,老闆絕不克扣你們。”
他回道,“那子佩兄不怕我暗中多拿銅板嗎?”
欲晚笑笑,“衝你這句話我就不擔心了,我說過我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所以你肯定不會讓我失望。”
他笑意更深,“承蒙你的厚愛,不過不要這麼的誇讚我,不然我今後的壓力肯定會很大的。”
欲晚回道,“那你好好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