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以向小舍的性格,如果長大後他知道自己這個名字有多麼娘娘腔之後,是絕對會把他的殺手爹和妖精娘折騰的死去活來的,誰讓他比他娘還妖孽呢。
所以香舍聽完向天涯的話後,含著眼淚出讓了給兒子起名的權力。
想也知道,向天涯哪捨得看到香舍受傷的表情,最後兩相權衡之下,給寶貝兒子起了個名字:向小舍,總算是皆大歡喜。
向小舍的語言能力毋庸置疑,他還在蛋殼裡的時候,已經能流利的說一口成|人語言,只可惜上天總是公平的,正因為向小舍在語言方面的突出,導致他其他方面,就比正常孩子還要晚幾個月。
向小舍一週歲的時候,剛剛能翻身,爬還是很艱難的,每當看到他小小的身子在地上、在床上、在桌上做著無限的努力,伴隨著才長了兩顆牙的嘴裡洩出的自言自語:「媽媽的,為什麼這兩隻臭腿就不聽我使喚呢,往前抬啊,你給我往前抬啊……」最後總是在「哎喲」聲中無力的趴了下來時,殺手谷內最冷酷的人都會發出會心的微笑。
生日的前幾天,因寧和其他的丫頭們便開始忙起來了,為向小舍準備生日時抓周的東西。
抓周是一種在很多地方流行的習俗,每到孩子一週歲生日時,家長們會在炕上擺一張小桌,上面放著秤砣、印章、胭脂水粉、銀子、紙筆之類的東西,讓孩子隨意抓取。如果抓到秤砣,就說明孩子長大能做生意;抓到印章,就說明能做官,因為印章是代表宮印的;抓到胭脂,說明長大喜歡打扮,會長的漂亮之類……其實只是寄託了家長們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向小舍趴在床上,肥短的兩隻小腿在身後有力的踢蹬著,小胳膊拄著下巴,看因寧在桌上仔細的擺著一樣樣東西,而其他的阿姨們和自家孃親都在旁邊幫忙,他把腦袋歪到左邊,再歪到右邊,最後終於忍不住好奇心了,問香舍道:「孃親,你們在幹什麼?」
「我們在準備小舍過生日時抓周的東西啊。」香舍溫柔的笑著,兒子在乖巧的時候,他的妖孽指數也會下降到最低,畢竟是做了孃的人嘛。
「抓周?抓周是什麼意思?過生日又是什麼意思?」向小舍睜大了眼睛,小臉上寫滿了疑惑。
而香舍則回頭笑看了兒子一眼,然後回過頭去對因寧道:「這孩子像我,從小就好學。」
因寧咳了兩聲,顯然對香舍的話持保留意見,她把那些東西搬到向小舍的面前,一樣一樣的告訴他這些東西都代表著什麼含義,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因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看到那孩子的眼中一下子射出滲人的精光。
很快的,向小舍的生日終於到了。
殺手谷在江湖中,有著赫赫威名,加上向天涯的左右手,羅帶風左清流方已三人都是長袖善舞之輩,在殺手谷進行刺殺生意的同時,也有其他生意的往來,因此殺手谷主的寶貝獨子過生日,那些想要巴結的人,可都是挖空了心思送來厚禮,只盼著將來能被殺手谷照應,那可真是天下無敵沒人敢惹了。
向天涯本不欲讓這麼多人來,不過香舍和羅帶風等人都堅持要把這個生日辦的熱熱鬧鬧的,因此向天涯少數服從多數,便在谷外的夜會城中最大的酒樓流連樓裡替兒子辦了生日宴會。
向小舍的生日這天,整個流連樓都被包了下來,前來捧場的客人多不勝數,向天涯不慣應酬,便和香舍在後堂逗著寶貝兒子玩兒,偶爾出去看一下情況。
在第三次出去檢視的時候,向天涯忽然愣住了,一群有著熟悉的氣息,卻偏偏每人臉上都帶著一個銀製面具的人上了樓,靜靜的在大廳內坐下。
向天涯眉頭一皺,叫過羅帶風,悄悄道:「那些人是誰,為什麼我會感覺這麼熟悉?奇怪,當初你們的那個組織,不是都消滅乾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