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不後悔,方潤賢在院子裡站了一夜。
方母不知在方父面前說了多少好話,可都是無用,到最後,只能來勸兒子。
「賢兒啊,你當真要為了個女子,得罪你的父親?」
雨後天寒,方潤賢站了一夜,已經神志不清了,他到最後都已記不清自己為何要站在這,只是這會兒聽見有人跟他說話,便道:「娘,我喜歡江漣。」
方母攥著帕子的手一緊:「你啊……」
「喜歡?你一個毛頭小子,知道喜歡為何物嗎?」方全在屋裡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推門而出。
方潤賢眼底儘是血紅:「……兒子不懂,但兒子現在只想要她一人。」
方全沒眼看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冷聲問他:「那江嫻該如何呢?你讓我如何跟修遠侯交代?」
「……兒子今年一十有九,江嫻不過一十有三,年紀相差太大,恐不合適,爹可以同修遠侯說,方家有意同江家結親,只要有適齡姑娘,潤賢一定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地把人娶進門。」
方全被氣笑了,冷哼開口:「你還真是想得周全!」
方潤賢第一次抬頭看爹,認真說:「爹,江嫻真有那麼好?前段時日,淮安伯因為琉璃盞的事,得罪皇上,如今朝堂,誰敢跟淮安伯府交好?誰又能保證他們日後如何?」
「淮安伯想自救,想出了和陳家聯姻的法子,可陳家當真那般好嗎?這些年來皇上和陳家爭鬥不休,若是此番我們與陳家攤上幹係,日後,方家還能有安生日子嗎?爹萬不要為一時痛快,站錯了隊啊!」
「你住口!」方全大喝一聲,面色難看,一是覺得被做兒子的教訓丟了顏面,二是怕方潤賢再這般說下去,惹禍上身,「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少爺帶下去!」
這一句鬆口,像刮散烏雲的第一縷風,方潤賢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下一秒,整個人直直地栽倒下去。
方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方母憂心忡忡、衣不解帶地照料了兩日,方潤賢才勉強醒來,可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爹不答應,他不吃藥。
事已至此,方父和方母還能不如何?總不能讓兒子去死……
老兩口商量了一晚,心覺兒子惹的禍,還得老子償。
姜辭坐在窄榻上吃藥,聽雲霜說完這事,覺得方潤賢還挺有擔當,說換親就換親,看來江漣選中的這人,還挺配得上她一番心思的。
只不過張姨娘和江漣是高興了,林氏和江嫻還不知會鬧出什麼花樣來。
姜辭支著下巴,一邊叫雲霜盯著人,別惹出事,另一邊又等雲霜給她說熱鬧聽,沒坐一會兒,江逾明便從淨室出來了。
「在做什麼?」
「吃薑茶,聽熱鬧。」
江逾明用手背碰了碰她吃薑茶用的瓷碗:「味道如何?」
姜辭不說:「你自己嘗。」
江逾明看了她一眼,接過去,幫她喝了一半:「是甜的。」
姜辭見人都走了,便坐到了案几上,把下巴靠在江逾明肩上,靠著他耳畔輕聲:「沒有你煮的甜。」
江逾明眸光一暗,捏了下她的腰:「乖乖吃藥。」
姜辭在心裡嘀咕了句,不上道。
她放開人,端著茶碗喝茶,眼睛卻在江逾明身上到處瞟,他剛沐浴出來,身上只著著中衣,衣帶系得鬆鬆垮垮,從某個角度看過去,若隱若現地可以看到一小片勁瘦的腰。
姜辭咬著唇,偷看了一會兒,悄悄把手伸進去,摸了一把。
江逾明瞬間垂眸看她。
姜辭有些心慌,面上還要裝不動聲色,在他腹肌上畫了個圈,才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來,然後故作淡定地把碗放好,想要開溜,畢竟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