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掀了茶蓋,不容置否:「在尋得良醫前,母后就靠你了。」
趙禛磕頭:「臣弟定不辱命,還謝皇兄恩典!」
這一場壽宴,波濤洶湧,回去的路上,杜衡又和江逾明同路。
姜辭看到他把杜夫人送上馬車後,小跑過來,悄聲跟江逾明說:「小杜大人著實是有點粘人了些。」
江逾明跟著彎眉:「他就是喜歡說話。」
杜衡剛小跑幾步,見這夫妻倆在說小話,遲疑地慢了步子:「你倆不會在說我的壞話吧?」
姜辭搖搖頭:「我夫君君子品行,不在人後語。」
「那倒是。」杜衡見江逾明站在姜辭身後,一聲不吭的,想到這人今日說話時,也是讓夫人說,活像是沒長嘴,「怎麼,帶著夫人出來後,就不會說話了?」
江逾明垂下眸看姜辭,見姜辭也看他,就說:「夫人主外,我主內。」
姜辭上道地拍拍自己:「杜大人有事,只管同我說。」
杜衡笑了,知道江逾明的意思是,想說什麼就直說,不用避著姜辭:「皇上讓寧王住進宮裡去了。」
姜辭聽完,往後一躲,扯了扯江逾明的袖子:「這是內事。」
這事江逾明也聽說了:「太后和寧王用頭疾作引,皇上不答應,就是不孝,後頭寧王又補了這麼一遭,看著謙卑,實際上卻是以退為進。」
杜衡終於看出來江逾明這心上人是個什麼性子了——看著明艷嬌俏,實則乖得很,一些信手拈來的小動作做起來,看得人心軟,這麼會撒嬌,也難怪江逾明會喜歡,他搖著頭:「寧王今日這一出,高明得不尋常。」
「寧王就是個紈絝王爺,平生四愛吃喝賭色,不是會有心眼和城府的人,今日這番算計,定是有人指點。」
杜衡微微皺眉:「不是閣老。前頭潮州之事後,閣老低調了不少,最近由他收尾的幾樁案子都辦得漂亮,一副醉心社稷安危,一心扶持聖上的模樣,連陳二公子都不上街散德行了,看著真像是從良。」
「表面上低調罷了,前頭還有死士的事呢。」
說起他們,杜衡就想笑:「那些死士全都統一口徑一口咬定,那夜伏擊之人,是他們全部同夥,還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模樣,說他們也是第一次接活,沒想到會這麼點背,竟然還反問我們,做死士沒點資歷以後是不是不好投奔東家?反正就是反反覆覆說他們真是新手,沒想到會被抓……簡直一派胡言。」
江逾明聽了也皺眉:「那些人現在如何?」
杜衡一頓:「死了,死無對證。」
江逾明跟著一默。
「當你看到一個死士時,意味著很可能已經有一千個死士了,這數十號人不可能憑空出現,他們在奉京定有藏身之處,林鴻鳴能在地下挖這麼大一個密室,難說沒人效仿。」
這說法雖有些危言聳聽,卻不是假話,只是一時沒有別的線索罷了,相顧無言後,幾人暫且分道揚鑣。
今日累了一日,姜辭渾身都疼,在馬車上讓江逾明幫她捏肩,原以為他不會,不想力道正好,姜辭舒服地嘆了一聲,覺得還真是應了先前江逾明的那句話——她被他養得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都被養嬌了。
回到府中後,江逾明讓她先沐浴,自己則去了一趟書房,再回來時,見姜辭在榻上等他,等得快要睡著了。
江逾明在外頭站得久,手上帶著兩分涼意,碰到姜辭的臉時,一下把她弄醒了。
姜辭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縫看他,忍不住往他手上蹭。
「很涼。」
姜辭閉著眼:「很舒服。」
「怎麼還不睡?」
「等你。」姜辭微微打起精神,「方才聽杜大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