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叔叔的王子期加深了對侄子的認識,撫著眉毛沉思,不過這個小姑娘還挺聰明。
他喜歡聰明人。
試鏡開始了。
堰月隨著村人來到鮫人族的聚居地海之森已經有七個年頭了,他喜歡這裡,鮫人對他們雖然算不得友善,但卻不會跟人族一樣肆意欺凌,還會給他們工錢。可以說堰月出生至今的十六年,在海底的時光是最為幸福的。但最近堰月很煩惱,鮫人女王的宮殿即將竣工,族人們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陸地上去,他們說人總要腳踏實地才放心。海底雖然寧靜,卻不是他們的家,況且鮫人一族沒有打算也沒有義務收留他們。能賺些錢作為家用,已經很好很好了。
堰月不想回去,不想面對人族的壓迫,不想戰戰兢兢的活。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脖子上的避水珠散發著幽幽藍光,將海底的世界渲染的分外美麗。他走累了,在一塊怪異的大石頭上坐下,托腮沉思。
突然,屁股底下傳來“嘟嘟”的敲擊聲。堰月側耳傾聽,又是“嘟嘟”兩聲,在他的屁股底下!他跳起來躲到一邊,這片海域他從沒來過,難道有什麼大怪物?
季千夏臥在王越祁的西裝外套上,假裝自己睡在大貝殼裡。如果是一般人,剛接觸表演,就要在四個異性面前表演這種姿勢,多少會有些緊張放不開,季千夏卻是完全沒有這個煩惱。
從她記事起,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周圍人或隱晦或明目張膽的目光中完成的。
她已經習慣了。
季千夏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撥弄著貝母床上四散著的散發著漂亮銀光的珍珠。明明是很慵懶的姿勢,她做出來卻帶著不刻意的莊嚴與尊貴。她看著對面瞪大眼睛的少年,薄唇輕啟,“你是誰?怎麼在這?”
“我……”堰月看著突然開啟的大貝殼裡漂亮到讓人覺得在做夢的女子,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我是離人族堰月,我……我不小心迷路了。”
“哦。”季千夏漫不經心應了一聲,聲音清越,“你打擾到我睡覺了。”
“啊?”堰月又被嚇了一跳,一瞬間竟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得怎麼賠罪都是自己的錯。他小心翼翼的抬頭,語氣關切,“你怎麼在這睡呀?”
“你們離人族宮殿還未造好,我只得居於此處。”季千夏慢慢抬起眼眸,似疑惑又似不悅,“不可?”
“不不!”堰月急忙擺手,深恨自己嘴笨,腦子裡卻靈光一現,“你……你是鮫人女王?”
“沒錯。”季千夏勾起嘴角,顛倒眾生,“我是滄雲從。”
結束。
江瀚渝把季千夏從地上扶起來,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西裝外套,將它挽在手上。
“如何?”他問。
季千夏也是等待指點的表情。
“不錯。”白染硬邦邦的說道。
“我只能說,出乎我意料,歡迎千夏加入我們《離人賦》劇組。”王子期笑著,一錘定音。
“太好了。”還沉浸在季千夏剛在一抹微笑裡的王悅不知是在評論她的演技還是在對這個結果表示認同。
季千夏終於放下了一樁心事,她雖然不緊張,卻也會擔心。擔心自己沒被選上,擔心自己對澄天對盛宴毫無用處。
現在好了。她會越來越專業的。
江瀚渝讚賞的看了一眼她,轉身和王子期討論具體細節。
白染直直的走到她面前,卻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她先發現他,先開口。季千夏也沒讓他失望,問道:“怎麼了?”
“試衣服。”
“好。”
兩人便這麼走了,留下王悅想跟過去,卻被叔叔王子期拉住了談什麼日程什麼排戲。
白染將季千夏帶進了一間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