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
“你不顧身體有疾,居然在擦劍?”
“是……”
蕭淑容低聲答道,雙眉輕顫之下,那般隱忍之意,竟越發酷似……
“我無臉再見王上,只有睹物思人……這把劍,是您先前落在我殿中地。”
幽幽的女音如魅如仙,在殿中靜靜響起。朱炎閉上眼,心中那白衣,散發,手持長劍的形象卻越發鮮明,不可磨滅。
他睜開眼,只聽見自己的聲音低沉有力,響徹了整座宮室,“你不可如此自苦……若是想見寡人,寡人便在此陪你。”
他一字一句,深情雋永,眼前的麗影,在這一刻與心中摯愛重疊交錯。
蕭淑容低泣哽咽,“臣妾莫非是在做夢……”
她隨即又連連劇咳,彷彿連心肺都要咳了出來。朱聞深吸幾口,只覺得門窗緊閉之下,連自己都聞著憋悶,又兼無人照看,連桌上的藥都是冷殘了的。
他不由分說,一把抱起蕭淑容便要往外走,“你不可久困於此,呼吸不暢。”
蕭淑容大喜之下,卻是目光閃動,囁嚅道:“我還在禁足之中……”
朱炎搖頭,“從今日起廢止這條。”( )
第九十八章 家事
第九十八章家事朱聞清晨用膳時,便有眼線匆匆而入,耳語幾句,朱聞便勃然色變,唇邊冷笑不止。''
瑗夫人手中銀匙一頓,偷瞥著朱聞的臉色,惶恐而又無所適從,略一分神,竟是連手中珍珠羹都灑了出來。
幾人各懷心思用完了膳,朱聞雖著了朝服,卻竟是轉身不顧而去,朝著自己書房疾走。
“父王真是昏聵了,居然被這狐媚妖女迷得神魂顛倒……”
朱聞說到此處,清秀面容上嫣紅浮現,惟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是怒不可遏,動了殺機。
他黑眸冰凝,劍眉冷挑,“把蕭淑容放出來,這般前罪不咎,更會讓她肆無忌憚——我這位父王心中,可還掛念親子的安危嗎?!”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對著疏真道:“我真是累極了……這樣詭譎陰森的王城,真是讓人憋悶,我寧可回到北疆,跟那些狄人浴血而戰。”
疏真輕拍他的肩膀,雖然心下憫惜,面上卻是似笑非笑的微嘲,“這便氣餒了?你來王城之前,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想將這浩浩燮國握於掌心,可不是浴血奮戰便能做到的。”
她見朱聞精神一震,便趁熱打鐵道:“要勝過這些滿腹心計的人,只有比他們更黑,更狠……蕭淑容既然能翻身重起,我也能讓她跌得更狠!”她面色端凝清雋,不見一絲怒色,惟獨那幽瞳最深處那一點光芒,卻顯示了主人心中的怒濤洶湧。
朱聞知道,這是為了虹菱——蕭淑容是觸到她的逆鱗了!
他沉吟片刻,卻是眼前一亮,冷笑道:“事已至此,也無法更改父王的決定——只是我身為苦主,總該得到一些額外賠償吧?”
“你想怎樣?”
疏真被他這一打岔。倒是緩和了怒色。眉間一片疑惑皎美。近身更有冷梅清氛。惹得朱聞心中為之一蕩。
“好香……”
他低聲喃喃道。卻是答非所問。
“這是天然生就地吧……我從不見你用任何薰香。”
疏真因他這一句。鳳眸斜飛。白了他一眼。“說回正題。”
朱聞咳了一聲,有些無辜的摸了摸鼻翼,“正題就是,我決定向父王提出,把你妹妹要回來。”
“這……?!”
“主使者都安然無恙,還要論這小小使女的罪過不成?!”
朱聞說到此處,冷笑近乎負氣,他從窗邊望了望天色,起身便要進宮。
疏真及時拉住他的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