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劍風輕如嘆息,她在吉光片羽中輕笑自問,卻終是無解。
劍吟如龍,交錯而過的金戈光芒耀眼一閃,一切便歸於平靜了。
滴答……滴答……
有水聲輕響,在她耳邊幻化成馬蹄的旋律和洪鳴……戎馬倥惚中,他與她,曾經聯臂縱馳,這是過往的雲煙,還是千瘡百孔的如今?
劇烈的疼痛從胸前飛速蔓延,一切的幻景都在下一瞬消失了,血流如泉,在滿殿輝煌映襯下,格外刺目驚心——
疏真就那樣微微笑著,含笑看著蕭策從她胸中拔出利刃,她顫巍巍伸出手,掙扎著,好似要抓住些什麼,但終究還是無力的垂下了。
“你騙了我這麼些年!如今真相現出,還有什麼話說?!”
這是蕭策最後所說的一句。
利刃雖然離體,那刺入骨髓的冰涼,卻仍深深的留在血肉之中。
那般的冰涼……
疏真呻吟一聲,從無邊噩夢中醒來,卻只覺無邊冰冷,那樣的寒意,好似永遠留在了身上。
“你終於醒了……”
她目光所及之處,朦朧的臉龐逐漸清晰鮮明,那樣清秀凜然的男子容貌——
“朱聞……”( )
第一百四十章 變故
王朱炎望著殿外緩緩飄落的第一片黃葉,只覺恍然一便已經結束。
燥熱被秋風一吹,便蕩然無存。黃昏天光下,樹梢的葉脈已經半黃,在風中搖搖欲墜。朱炎長袖一拂,端起桌上茶盞,卻發覺入手已是半涼,下意識的想喚蕭淑容來添,卻驀然想起她被自己斥退,只得微嘆一聲作罷。
他輕咳一聲,殿外有侍從躬身而入,替他換過冷茶,朱炎頭也不抬,只是漫聲問道:“二王子率軍走到哪裡了?”
“剛出城不久……”
侍從**著他的臉色,又道:“二王子行兵果敢神速,不久必有大捷,王上大可安心。”
“安心?”
朱炎不禁失笑,眉峰微微一凝,卻是嚇得侍從雙手一抖,幾乎將茶器摔落地上。
朱炎似笑非笑,低聲道:“你說得對,有這樣出息的兒子,寡人確實該安心。”
他想起先前瑗夫人所報,朱聞竟是與那個面女子同處一車,不覺微微皺眉,暗暗道:鬼迷心竅……
但這樣的鬼迷心竅,難道不該讓自己更加安心嗎?朱炎不禁如此自問。他隨即搖了搖頭,不願再去想這個讓自己驕傲而警惕、疏遠又親近的二兒子。
殿外有急匆匆地腳步聲。不用分辨。朱炎就知道是三子朱瑞。
朱瑞仍是如往日一樣。端著一碗藥大步而入。
那日地毒藥風波之後。他仍是如往常一般。為朱炎親伺湯藥。絲毫不見有避諱之意。所不同地。卻是他事必躬親。不再讓任何人碰觸湯藥。
熬藥需要兩個多時辰。每日如此繁瑣異常。朱瑞卻絲毫也不見不耐。每日都是準時出現在王殿。讓所有臣子侍衛都暗自敬佩。
“父王。最近天氣轉涼。您舊傷未愈。還請多加保重。”
朱瑞地話雖然平實。卻讓朱炎神情轉為柔和。他笑著安慰道:“寡人自幼打熬得好筋骨。還沒這麼虛弱。”
“父王!”
朱瑞正色爭辯道:“您一身干係國百年氣雲,最近又兩度受創,正該好好調養,怎可如此輕忽?”
朱炎發覺兒子頗為認真也略為慍怒,心下一暖,笑著拍了他的肩膀道:“依你還不成麼,有你這位未來的大國手為寡人調養,還怕不能長命百歲嗎?”
朱瑞有些靦腆,臉有些發紅,但隨即想到了什麼,卻是滿面誠懇道:“我聽說最近四弟哭著要母妃……”
朱炎面色一沉,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