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羽自嘲一笑道:“我連她都保護不了麼?”
說此話間,宸羽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漫長幽深的夢來。是的,在夢裡那是一條漫長的,沒有盡頭的路。
宸羽一個人在那條路上走阿,走阿,沒有盡頭,有的,只是森然殺意和渾身的冰冷。
一個人走在不知名的路徑上瑟瑟抖,以絕望眼神看著這茫然的一切。
但不知為何,每至宸羽心頭無比冰冷絕望之際,總有一股溫暖自指尖傳來,支撐著他走在那條漫長的路上。那溫暖,如此親切,如此讓人心怡…有了它,宸羽就有了力量,有了走下去的信念和決心,走著,走著,驀然,前方劃過一線光芒,終於走出去了!
睜開眼,宸羽醒了,終於是從那條幽深的路走出來了,但那股溫暖卻不在了。
而就在瀅心出現,拉著他去心海之際,宸羽指尖驀然又傳來了那熟悉的溫度,如此溫暖…是的,兩年裡每天瀅心都會握著宸羽冰涼的手,給他溫度,支援著他走在那條路上。
雖然他分明是一個人在那條路上走的,但有了這溫度,便不是一個人…
在心海的那塊礁石上,瀅心展開笑顏向宸羽吐露的心意,那一個個字迴響在宸羽腦海中。
“兩年來瀅心盡心服侍公子,心頭一直回想著公子的琴聲,好想有一天能聽到公子再次撩動琴絃…”
“為瀅心而曲…”
“宸大哥,你能每天都陪瀅心看初升的晨日麼?”
…
∥∥∥
握著瀅心的手,那溫暖如舊。
宸羽只恨自己如此無能,連眼前的這女子都保護不了。
即便沒有水戰,沒有傅英的再三交待,宸羽也會拼死保護住她的!
手指冰涼,絲絲涼意透過宸羽手掌傳到瀅心纖手上,連瀅心的那股溫暖也都受到了些影響。
但宸羽不忍撒手,仍然緊緊握著。
在那一刻他突然想就這麼與瀅心死在一起。
什麼宗族大業,什麼復興魔族,什麼通天術法,什麼的什麼的什麼,都通通歸為雲煙吧。
呵呵,宸羽又是一笑,卻很是淡然。
而也就在那一刻,宸羽心頭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哈哈,懦夫,你就要這樣逃避?
宸羽悽然回應道:我非是想這般,但境況如此我奈之何?
那聲音又道:你就這樣屈於命運?忍心躲開宗族大業,忍心躲開苦苦追隨你的子民,忍心棄守一心為你的女子而不顧,就這樣懦弱?哈哈,懦夫!
宸羽又道:不,我不是懦夫,我也想為宗族謀利,這麼多年以來我苦心修煉都是為了宗族,為了帶領我的子民走上自由,而瀅心,我也希望她能與我一起安然走下去,但境況如此,我奈之何!
那聲音桀桀怪笑了一聲,道:懦夫,你就給自己找逃避的理由吧,藉口,若你真的不懦弱,天又如何?命又如何?統統都在你股掌之間!
宸羽一怔,喃喃道:天又如何?命又如何?呵呵,對阿,我命由我抉,天能奈我何?
那聲音沉默不語,似是隱去了。
而宸羽黯淡雙目中卻是猛然爆出異樣光彩來,向天怒喝道:“我命我抉,天奈我何!”
此話一出,猶如天降轟雷一般,場中眾人都怔住了,眾多騰蛟軍士也都連退幾步,驚疑看向這宛如九天魔神一般的男子。
龍揚見狀不妙,忙下令道:“快上前殺了他,殺了他!”
迫於龍揚命令,眾軍強行上前,一名膽大些的兵士一咬牙揮手便將長矛向宸羽刺了過去。
但待宸羽轉過頭凝眸與那名兵士對上的時候,那名兵士不來由心頭一顫!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
只是簡單的對上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