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大概一百二十兩。”
菖蒲算了算賬,雖然他位於梁城的那兩個產業每年的進賬不止這點,但是他不能將錢全部都投入其中。
溫老的家產早在可持續性的寫稿中耗費的七七八八了,畢竟老人每天都在寫字,而即使是最便宜的紙也不便宜,更何況還要加上作為損耗品的毛筆和墨塊。
只是因為溫老的財產很早就已經完全由菖蒲在管理了,不管是老人的衣食起居還是信件寄取和筆墨紙硯的採買都是菖蒲在負責。
故而到現在為止老人依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財產早就已經被消耗殆盡,現在溫老完全就是菖蒲在養。
除此之外百草堂這邊有不少窮苦人家過來討藥,這部分藥錢百草堂是不可能免去的,之前這裡的賬目一直都是菖蒲在拿自己的診費往裡面貼。
而現在有了梁城產業的進賬,菖蒲有時候也可以放開手腳,給一些買不起藥的病人上點好藥了,之前他都不敢上什麼名貴藥材,生怕一下子就擊穿了自己那薄薄的小金庫。
除此之外菖蒲有預感,這普濟院開起來之後小孩的人數不可能一直保持在三十四人,他需要留點餘量,避免後面普濟堂經營不善導致孩子們再次流離失所。
“你瘋了,那才三十四個小孩,而且大都是五六歲的,大的沒幾個,一年一百二十兩,平均一個人一年淨賺四兩銀子,你把他們當牲口用呢。”
坐在菖蒲對面的老人在聽見菖蒲的話之後直接跳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在屁股下面坐了一根彈簧似的。
菖蒲挑了挑眉,這老頭看起來已經六十幾歲了,沒想到身手還如此的矯健,不過如此甚好,他原本還有些擔心,讓一個老者去照顧一群精力旺盛的小娃娃,對方能不能勝任。
現在他看見這老頭精神矍鑠的模樣,也就放心了。
“不,我的意思是一年我最多提供一百二十兩的預算。”
“哦,哦,抱歉,抱歉,不過……是不是有些多了。”
老人站起來之後就看到自己那位縣令師兄看過來的眼神,得到了菖蒲的解釋後他還是忍不住反問道。
畢竟之前那些老闆讓他費用自籌的都算是大善人了,大部分老闆都是要求儘量壓縮預算,不僅不給普濟院撥錢,反而要求普濟院在給予稅務減免份額的同時有所產出。
“不算多,都是一群半大小子,我這裡還大都是男孩,多吃點正常,冬季添衣服和煤炭,加上每個季節的建築修繕,一百二十兩實際上已經算是比較摳搜的預算了。
當然這是我按照五十個人給你的份額,如果後面人數繼續增加,或者是有什麼其它專案我們可以繼續談。
不過目前人數還是控制在五十人左右的好。”
菖蒲將一本有些厚度的賬本遞給了老人,老人接過那賬本,隨後翻開來看了看,看著那裡面歪歪扭扭的字和塗塗改改的賬本,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少年。
他原本以為對方應該是一個文化人,至少也要有點墨水在肚子裡面,否則可很難入得了自己這個眼界甚高的師兄眼裡。
但是現在看來,對方的也沒有幾斤墨水在肚裡,老人往後翻了翻,後面幾張做的還算可以,看得出來做賬的人有點底子但是不多,不過一直在進步,最後一個月的賬目還算入的了眼。
“賬目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各個項的細分沒有,而且總體來看若是隻有三十四人,那麼這個開銷有些大了。”
此刻老秀才感覺自己似乎是摸到了對方的目的,難不成是準備用普濟堂來洗黑錢,這倒是個少見的新賽道,不過他細細想來,這似乎也可行。
畢竟普濟院每個月的支出大都十分零碎,而若是發動這些小孩做些手工品,那入賬則全是乾淨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