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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這個時候若是不表現的態度堅決,表現出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又怎麼能借此敲打一下天子,讓天子曉得,你的喜好跟我們無關,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想要拿你的喜好來決定國策,那就是做夢。

既然是敲打天子,自然要有足夠的份量,因此朝上的袞袞諸公們先是起了個頭,而後便漠然的看著下層計程車子們‘胡鬧’,而士子們見無人來管,而坊間又是流言朝廷極有可能擅改科舉試題,不再接受程朱之學,而考的將是王學,一下子,許多秀才們憤怒了,大家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學的都是程朱,還指望著靠這個來做晉升之階,誰曉得居然要廢除程朱,這不等於是大家的書白讀了嗎?

雖然只是流言,可是讀書人卻一個個打了雞血,反正衙門不管,那麼自然要鬧,京師這邊已經雞飛狗跳,但凡是和王學沾上邊的,盡都極盡汙衊詆譭,城牆根上貼滿了各種詩詞,都是破口大罵,爭相批判。

而且這樣的趨勢,已有從京師蔓延的傾向,在通州那邊,有人拿著抄錄下來的衍聖公奏書在街市上滔滔大哭,俱言立國之本傾覆,國恆亡矣。

山東巡撫也已果斷髮出了告示,作勢要搜查妖言惑眾之徒,大量的官員出入縣學、府學,檢查功課,生怕這學裡出現絲毫王學學說,山東學官已經召集了各府各縣的學正、教諭,宣講王學之害。甚至於這位山東巡撫玩了一個小花招,故意調兵前往曲阜,將衍聖公府裡三重外三重圍住,向外宣稱是以往妖學亂黨滋事,侵擾聖人之後,這一手黑的很漂亮,王學尊的也是孔聖人,自然不會去襲擊衍聖公,見了衍聖公膜拜都來不及,偏偏他來這一手無中生有的把戲,製造這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這不是擺明著將王學推到了孔學的反對面。

這一樁樁的事,自然瞞不過宮裡。

嘉靖臉色如常,居然沒有生氣,事情的前因後果他自然是知曉了,事情是徐謙鬧出來的,嘉靖也不曾料到徐謙編書會編出個王學總綱出來。

可是這時候,他沒有站出來否認什麼。很明顯,在這件事的背後,有人在暗中逼迫自己低頭,雖然事情是徐謙惹出的,可是背後的人把水攪渾,卻有逼宮的意思。

假若他這個時候站出來否認,告訴全天下人,自己和王學無關,豈不是向人示弱。

所以他不吭聲,反而將自己抽身出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只是徐謙那個傢伙,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嘉靖卻是看不清,不過嘉靖心裡有點兒怒氣,這傢伙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煽風點火,差點連自己都搭了進去。

對於這些彈劾的奏書,嘉靖一概不理,對他來說,什麼王學、理學,統統都是扯淡,若他真要推崇什麼學說,怕也只有法家之術了,至於他到底厭惡理學又或者王學,又一時說不上來,其實說白了,他厭惡誰哪個學說就是王八蛋,歷史上他曾厭惡王學,某種意義來說是那時候已經厭煩了徐階,透過敲打王學來收拾徐階而已。

事態的發展愈演愈烈,嘉靖依然我行我素,別人可以將他打敗,可是想要讓他屈服,卻沒有這樣容易。

“徐謙這廝做的好事,去給徐謙打聲招呼,讓他近日少來添亂,再敢胡說八道,讓他不要來見朕了。”

嘉靖吩咐黃錦,顯出幾分被坑之後的怒意。

黃錦道:“是不是讓徐謙站出來否認一下,就說此前都是誤會,是口沒遮攔,陛下並無此意?”

嘉靖冷冷一笑:“不必了,事情都已經做下,就不要回頭,徐謙是朕的人,天下人誰不曉得,他出來澄清,就等於是朕出來澄清,他出來息事寧人,就是朕要息事寧人,他若是致歉,莫非還要朕下罪己詔嗎?不要理,就這麼耗著,且看這些人要玩什麼把戲。”

黃錦會意,心裡叫苦,連皇帝都曉得這個道理,徐謙會不曉得這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