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陪葬,你自己想清楚,別以為我只是書生。就不敢殺人。”
徐謙的骨子裡頭,有著一種老爺子傳遞給他的一種拼命的性子,別看上一刻溫文爾雅,可是這一刻翻起臉來。卻比任何人都可怕。以至於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這些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公子哥和僕役都對他生出了依賴之心。
而桂稚兒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年紀比她小上五六歲的少年了,這個少年。骨子裡就有一種孤注一擲的狠勁,平時看不出。一旦遇到了緊要的關頭,竟有一種與他年齡不相符的狠勁。
吳智期期艾艾。漲紅著臉道:“我冤枉……”
徐謙冷笑,手中的小劍毫不客氣,揚起來在半空劃了個半弧,這削鐵如泥的小劍竟在吳智的耳朵上划過去,頓時,吳智的左耳血冒如注,鮮血噴薄而出。
這個舉動,實在嚇壞了所有人,吳智更是大驚失色,忍不住慘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他一腳被徐謙踢翻,徐謙的靴子狠狠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隨即御劍又抵住了他的咽喉,徐謙語氣冰冷的繼續問:“你和這些倭寇,到底什麼關係,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才顯露出來的財富絕不是尋常人能積累的出,若我猜的不錯,你們吳家定是在海上討生計,結識一些流浪倭人為你們吳家效力也算不得什麼,你直說了罷,若是不肯說,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方才的痛下狠手,已經徹底摧毀了吳智的心理防線,這個人不過是愚不可及的公子哥,平時一向被人奉承慣了,心胸狹隘,趙尚得罪了他,便一直惦記在心,因為家大業大,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所以才做出這等蠢事,他連忙大叫:“別殺我,別殺我……這些倭寇……確實是我請來的,他們是我家暗中蓄養的私奴……”
他話音剛落,幾個公子頓時怒不可遏的站出來大聲怒罵,徐謙卻顯得極為冷靜,道:“你請來的總共有多少人?”
“八……八個……”吳智小心翼翼的道。
八個……
人數雖少,卻也棘手的很,雖然山上有三四十人,可是真正有用的卻是不多,徐謙不禁有些頭痛,不過倭寇肆虐福建、江浙一帶,朝廷屢次下旨意平亂,結果效果都不明顯,一年前,整整一千多官軍,竟被一百餘倭寇設計埋伏,竟是大敗而歸,倭寇毫髮未傷,說句實在話,這一次若是能拿下這些倭寇,絕對算是大功一件。
徐謙想到這裡,不禁苦笑,現在命都保不住了,竟還想著大功,看來自己的性子實在是有點與常人迥異。
他又道:“你是如何聯絡他們,事先又是怎麼安排?”
吳智此時痛的哇哇亂叫,徐謙的御劍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只得忍痛道:“我只是讓管家去尋他們,事先說好,讓他們深入這裡,隨即一股腦的殺上山來,我……我……饒命啊……”
徐謙眯起眼來,忍不住道:“你是說……他們是一股腦的殺來?”他又向桂稚兒道:“乘船到最近的灘口,再到這裡,需要多少時間?”
桂稚兒鎮定自若的道:“至少要半天的時間才能上岸,上岸之後,只怕還要趕幾個時辰的路。”
“一天時間,這些倭人,倒是很有耐力!”徐謙心裡忍不住有些佩服,這群窮兇極惡的強盜,至少還有一個優點,長途奔襲,坐船的時候倒還好。可是長途奔襲,又因為時間緊迫不敢休息。沿途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更不能住宿和歇腳吃口熱飯,以徐謙的估計。他們八個人乘船過江,為了不被沿途的水路巡檢發現,必定是輕裝從簡,也即是說,他們帶不了多少乾糧,此時的倭寇,想必又餓又累了。
徐謙頓時想到了什麼,連忙道:“這裡有沒有毒藥?快,快去問問。”
其中一個公子忍不住苦笑:“誰會將毒藥帶在身上。我去寺裡問問,多半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