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罪的?
他咳嗽一聲,道:“本官便是。”
誰知徐謙卻是朝他笑了笑,道:“大人,學生有禮。”
這彬彬有禮的態度,驟然讓周凱一時摸不透了,上下打量他,道:“你是何人?”
徐謙道:“學生徐謙,大人能借一步說話嗎?”
周凱遲疑了一下,看了左右的屬官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徐謙進了後院的花廳,這花廳裡只有徐謙和周凱二人,周凱心裡有點七上八下,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眼睛盯著徐謙,就等徐謙接下來的話。
徐謙卻也打量他。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靠牆懸掛的一柄寶劍上。
徐謙走到牆下。揹著手道:“大人,這柄劍怕是古物,價值不菲。”
周凱忍不住道:“你的密旨在哪裡?你我不妨明言吧。”
徐謙嘆了口氣,從自己的腰間拿出自己的劍來,道:“可是論起價值,大人的這柄劍連學生的邊兒都沾不到,大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劍?”
徐謙唰的一聲抽出御劍,劍光一閃,閃閃生輝的劍身便展現在周凱的面前。
周凱常年管理漕運。不知多少貢品自他的手裡轉運入宮,自然也是識貨之人,口裡叫了一聲:“好劍。”又見這劍身有盤龍紋理,雙眉皺起來,道:“這是御劍?早就聽聞你曾佩有御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徐謙的臉色卻是拉了下來,手拿寶劍,正對著周凱。凜然道:“周凱,你可知罪!”
原本週凱對徐謙並無防備,在他眼裡,姓徐的不過是個小小生員。誰知這傢伙拔劍,周凱還當這姓徐的是在炫耀,可是等到徐謙的劍鋒抵住了他的胸口。周凱先是一呆,隨即道:“你大膽。我是朝廷命官!”
他口裡雖然硬氣,身子卻是絲毫不敢動彈。
徐謙卻是朝他冷笑:“是嗎?我奉皇上之命徹查商家查抄之事。你身為朝廷命官,收受了不少好處吧,你信不信我這御劍便是今日取了你的性命,不但不會有任何懲處,反而會得到褒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收受賄賂,貪贓枉法,將這漕運衙門當作了你自家的後院,單單這一條,你這烏紗也保不住了!”
周凱倒是並不害怕,冷笑道:“你說你負有欽命,可有聖旨?”
徐謙冷冷地看著他,突然笑了:“周大人是在說笑嗎?我若沒有聖旨,吃飽了撐著來找你晦氣?”
這句話是沒錯的,周凱的臉色很不好看,道:“你待如何?”
徐謙竟是將劍收了起來,朝周凱道:“無非是給你兩條路走,一條是你現在殺人滅口,可是要知道,殺死欽差等同謀逆,想來你也不會蠢到這個地步。至於這第二條路,便是將功贖罪,從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事成之後還有好處,只是從現在開始你受我節制,到時我自上書朝廷,為你報功!”
周凱卻是有些不肯,道:“你就算有聖旨,卻也不能節制漕運衙門,你將聖旨拿出來。”
周凱深諳官場之道,心裡想,就算這徐謙有聖旨,聖旨之中也必定只是讓他巡按而已,絕不可能讓他節制各方,欽差巡撫和欽差巡按、巡查或許只是一字之差,裡頭的意義可能就是翻天覆地了。
徐謙微微一笑,道:“周都司似乎是不信,就算聖旨沒有節制你漕運衙門的職權,可是這把御劍夠不夠份量?我既然有御劍,就可就地斬殺你這種貪官墨吏,你信不信?再者,我既然奉命巡查,自然就有專奏之權,你做的事,真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是漕運都司,就算現在沒有劣跡,這些年來犯下的事怕是不少吧?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罷,你是抗命不尊還是隨我去立一件大功。”
周凱的眼珠子轉動,他原本以為徐謙是個小孩子,可以隨便糊弄,可是這傢伙字字都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