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此話一出,那鬼差一個手抖,連船槳都掉了。
秦姝隨手替他接住,以免被砸到腳,才又問了一句,“如何?”
鬼差兩手搓在了一起,臉上的欣喜凝成了實質,“秦王,要麼怎麼說您大氣呢?下次我若是再撿到好東西,還給您。”
秦姝笑了起來,“下次我可不一定要,這隻簪子我瞧著閤眼緣。”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隨手將髮簪插在了頭頂的髮髻之上。
“好好划船,我還約了人,莫要耽擱了時間。”
鬼差笑著應了下來,許是太過開心了,連臉上的幻象都保持不住了,一張腐爛了半邊的腦袋逐漸露了出來。
秦姝神色並無異常,抬手將一個儲物袋丟給了他。
“八萬願石都在裡邊了,你收好,也將自己勸勸。若是再露出這模樣,可不是要被旁人看出來了?”秦姝說道。
鬼差連忙收起儲物袋,正了神色,原本即將西分五裂的西肢,此時也穩住了。
他嘿嘿一笑,眼睛裡都泛著綠光。
“秦王,您坐好了!保準不耽擱了您的時間!”
秦姝見船速又恢復了正常,她才別過臉去,歪著腦袋看向了坐在她身邊的謝釋淵,問道:“我這簪子如何?好看麼?”
謝釋淵的視線落在了簪託上的紅寶石之上,點了點頭,“好看。”
秦姝笑了起來,“你慣是個會說好聽話的。”
謝釋淵也一本正經地接著道:“那簪子本平平無奇,只有簪到了你的髮髻上,才顯得特別了些。”
秦姝聞言更是開心了,這世間有誰不喜歡聽好聽話的呢?更何況大蛇還是頂著那樣一張臉說的,簡首威力翻倍。
划船的鬼差才剛從秦姝那裡得了好處,划船的動作更是比尋常麻利多了。
不過片刻,他們的船就靠了岸。
秦姝上了岸,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襬,才衝著那鬼差說道:“忙去吧,下次還來坐你的船。”
鬼差點頭哈腰地應下,依依不捨地划著船離開了。
“你若是再看下去,他估摸著都要跟著你走了。”秦姝耳邊傳來這樣一句。
秦姝笑著看向了謝釋淵,“那八萬願石,夠他在這裡幹幾百年了,興奮一些也是正常的。”
鬼界對願力的管制還是很嚴格的,這些鬼差的俸祿很少,但他們也不得不幹,因為這是他們這些來到鬼界無數年的鬼修在此間唯一獲得的願力的渠道了。
秦姝感慨了一句,謝釋淵卻反問道:“句芒和祖師爺不也能得到願力?”
秦姝一臉無奈地看向了他,說道:“所以……要麼怎麼說,他們是惡靈呢?”
謝釋淵:“……”
其實自從跟鬼界來往密切之後,他們也逐漸知道了。
所謂惡靈,並不是足夠邪惡才如此,主要是打破了鬼界的規矩,不按著鬼界的規則來。
在這些惡靈當中,有些太過邪惡的,閻王和崔判官都優先處理了,至於其他一些不惹事的,他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去。
兩人攜手來到了酆都城,此時正值黑夜,街上卻熱鬧異常。
秦姝瞧著有些奇怪,此前不是說鬼界也有宵禁嗎?如今這是解禁了?
她尋了個人打聽了一番,才得知,如今的酆都城佈置了新的陣法,惡靈暫且無法靠近。
大家安全了,也就都願意出門了。
“陣法?”秦姝抬頭看了一下,沒看出什麼端倪。
倒是一旁的謝釋淵,跟她解釋道:“無需看了,這陣法跟你們玄天門護宗大陣同源。”
秦姝:“……”
不用多想,定是自家祖師爺又被抓壯丁了。
“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