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不來,裡面成姨娘的慘叫聲又越來越大,便開始在心裡思索辦法。
而裡屋,滿臉熱汗的成姨娘正難受的躺在床上,她身上的折折湘蘿薄薄裙已然被打溼,邊上的秋嬸子緊緊握住成姨娘的手,見那兩個穩婆出去稟報之後,迅速湊近成姨娘,一臉擔憂的道:“姨娘,陸醫正半年前就診出這孩子會出問題,說恐怕生不下來,就算生得下來,也活不長久,你何苦死撐到現在,你看,現在鬧得如此危險,要真是一屍兩命,奴婢也不活了,隨姨娘去算了。”
成姨娘疼得咬牙,冷冷睨了秋嬸子一眼,“胡說什麼呢?小聲點,也怪我命苦,要是這孩子沒有問題,我也不用和那賤人合作,她自己有了兒子,我好不容易懷上,卻是個不足之貨,誰讓她和陸醫正知道了我的秘密?我這也是沒辦法,如今府裡就她得寵,而且她有兒子,她又心狠手辣,我如果不聽她的,她就威脅我要把雪兒許配給窮酸漢子,我哪敢不聽?”
“可是,不是還有老太太和夫人給您作主麼?夫人如今有了身子,也很得寵,萬一這胎生的是兒子,那夫人的地位就愈發的穩固。夫人性格溫婉,咱們要是向著她,還怕沒好日子過?可如今幫著那賤人殘害夫人,以後要是這賤人真的一人獨大,掌管侯府事務,咱們就得在她底下苟延殘喘的活著,到時候連老太太都拿她沒辦法,她萬一不守承諾,給二姑娘隨便配個窮苦人家怎麼辦?”秋嬸子一臉的擔心,擔心得滿頭冷汗。
成姨娘也連連嘆氣,眼裡噙著陣陣淚光,呆呆的看向秋嬸子,“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她已經放了狠話,我要是不配合她,她就把我隱瞞孩子不足的事告訴老爺。到時候,老爺肯定會更加冷落我,連帶討厭雪兒,雪兒本就不討老爺喜歡,如今主事的仍是那賤人,我不從也得從。而且她已經說了,她不會讓夫人肚裡的孩子活得太久,只怕夫人的孩子根本生不下來,這賤人有的是歹毒計策。她表面要我和她疏離,卻暗中控制我為她賣命,就因為她當年賞我上了老爺的床,口口聲聲說我是個低賤的奴婢,她卻不知道,是老爺自己喜歡我,和她有了首尾沒多久,老爺就看上我寵幸了我,所以我的雪兒才比她的珏兒先出生。這些年我對她多番忍讓,她還是處處盯著我、打壓我,嘴裡說是姐妹情,實際上,她只當我是一條為她賣命的狗。”
看著成姨娘難受的樣子,秋嬸子也是十分的心痛,她拿來帕子給成姨娘擦了擦汗,一臉擔憂的道:“你看二姑娘現在傷心成什麼樣?穩婆說了這孩子頭偏左,胎位不正,很難生出來,這樣不上不下的,我真怕姨娘你出事,一會兒如果孩子生不出來,窒息而死的話,咱們怎麼說?”
成姨娘咬了咬牙,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外邊,隨即一臉決絕的轉過眸,沉聲道:“蘇姨娘說了她自有辦法,總之,一定要事成,否則,你我都逃不過蘇姨娘的魔爪。”
成姨娘說完,又疼得直咬牙,看得秋嬸子心跟貓抓似的疼。
而外頭,看著哭得難受的南宮雪,南宮嫿終於一咬牙,心中的善念戰勝了女子的閨譽,雖然她不喜歡成姨娘,但成姨娘肚裡的孩子是無辜的,那是條小生命。
即使前世成姨娘對自己多有奚落,但她畢竟沒下手害過自己,南宮嫿便咬了咬牙,只有進去看看那孩子,她此生才不會心安,因為她深切的體會過懷孩子的痛苦。
前世,她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就被南宮珏灌了絕子湯,她還沒看過自己的孩子長什麼樣,將心比心,成姨娘現在肯定很痛苦。
想到這裡,南宮嫿鼓起勇氣,放下女子的羞怯,握了握趙氏的手,朝她溫暖的道:“娘,我去看看成姨娘,你別擔心,會沒事的,嫿兒很有分寸的。”
趙氏雖然不甘願,可也沒辦法,只好痴痴的看著嫿兒,“你進去看一眼就出來,可別呆太久了,等蘇姨娘來了,她有的是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