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這樣想對方,可她竟覺得對方的眼神很清澈,很溫和慈祥,竟不像在騙她,不過她還是不敢拿自己冒險,便道:“嫿嫿多謝夫人厚愛,不過嫿嫿能看看便已知足,不敢越矩。”
女子見南宮嫿仍舊堅持不要,不禁心裡大為讚賞她的聰慧,便道:“你是哪個府上的人,可有許配人家?”
還是問了,終於問了,開始刨根問底了。
南宮嫿皺著眉頭,這女子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已經是奇怪,自己會不會已經進入別人的圈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以後終究會和這女子見面,萬一自己說了假話,豈不是騙人,到時候多的都得受。
想到這裡,她抿了抿唇,輕聲道:“回夫人,小女北麓侯府嫡長女南宮嫿,也是聖上欽點的女醫弟子。”
“什麼?”一聽到這話,女子突然驚愕的看向南宮嫿,臉上雖微皺,不過仍舊鎮定的道:“北麓侯府……你孃親,可是中威伯府嫡出女兒趙慧清趙氏?”
南宮嫿覺得詫異,一個宮中妃嬪怎麼會知道,忙道:“回夫人,的確是,小女斗膽敢問,夫人可是宮中的貴人。”
在聽到南宮嫿的答案後,女子心裡咯噔一下,再細細打量南宮嫿一眼,不知不覺的道:“我認識慧清,我未進宮時,我們還是知已好友,不過多年前的一些誤會,我們已經許久沒聯絡,沒想到你是她女兒,不過你們不太像,所以我剛才沒認出來。”
女子說完,已是滿身的惆悵,這時,外邊的大門開了,南宮嫿聽到一陣吱嘎聲,忙握緊拳頭假裝鎮定自若,這時,已經有四名身著青袍的太監走了進來,一走進來便向女子跪下行禮,“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辛苦了,景仁宮那邊傳來訊息,說太后娘娘服了皇后娘娘醫書上的藥方,咳疾已經慢慢好轉,沒之前嚴重了,太后娘娘還說讓皇后娘娘別操心,好好過生辰宴。”
南宮嫿一聽到這句皇后娘娘,忙神色肅穆的低頭,下跪恭敬的給皇后行禮,“嫿兒不知道尊駕是皇后娘娘天威,剛才若有冒犯,請娘娘恕罪!”
皇后裴莞兒卻並未生氣,心裡雖然介意南宮嫿是趙氏的女兒,不過也掩蓋不住她對她的喜歡,況且聽說趙氏自從嫁進侯府後,便常年臥病,府裡被一妾室霸佔,趙氏也過得十分可憐,心裡對她的恨也慢慢的減少。
加上這些年來她多次回憶起兩人的姐妹情,越想越覺得趙氏當年對自己太好,兩人是因為南宮昊天才決裂的,如今她發現,南宮昊天獨寵妾室,見一個愛一個,早不是自己當年心儀的翩翩君子,不禁在慶幸自己的命運時,更感謝因為趙氏,她才沒與南宮昊天喜結連理,否則今天也沒有她這個皇后娘娘了。
同時,她也很同情趙氏,現在見她女兒端莊知禮,便親自上前將南宮嫿扶起,笑道:“無妨。”
這時,一干打扮華麗的宮女和嬤嬤、妃嬪們都進了藏書閣來,一進來便是環佩丁當的響聲,走在前邊的是四妃之首莊貴妃,接著便是蘇貴妃,玥貴妃及沁貴妃,幾位貴妃是宮裡除太后皇后之外最大的人,身後跟著成群的宮人。
南宮嫿見狀,更是規行矩步的立在邊上,不卑不亢,也不四處張望,舉止大方,儀態端莊。
幾位貴妃一進來,便看到皇后身邊的南宮嫿,一個個眼神陡轉千般回之後,莊貴妃忙上前,朝皇后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說完,她領著一干妃嬪宮人給皇后行了個全禮,便笑道:“有了娘娘的秘方,太后的咳疾已經緩下來了,娘娘昨晚在這裡看了一晚的醫書,辛苦了,娘娘快去好生休息一會,晚上還有娘娘的生辰宴呢。”
嘴上雖這麼說,莊貴妃眼神卻有些凌厲,此時,皇后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溫和,烏黑的眸子嵌著陣陣寒光,目光如寒冰般的睨過眾人,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后威儀與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