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心中滿是疑惑,完全不理解李友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究竟意欲何為,但他深知自己與李友財之間那份深厚且絕對的信任。於是,那些已經湧到嗓子眼兒的疑問被他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只見張逸面色沉靜如水,緩緩開口說道:“你先起身吧,這般跪著說話實在不妥。雖說你口口聲聲喚我為師叔祖,但畢竟尚未正式迴歸宗門,如此大禮於我而言實難承受啊!”他的聲音平穩得如同無風湖面,沒有絲毫波瀾。
聽到這話,正跪在地上的蕭墨染身軀不禁微微一震。隨後,他動作略顯遲緩地站起身來,臉上依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激動之情。不過,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卻時不時地偷瞄一下身旁的李友財。
然而此時的李友財仿若渾然不覺一般,低垂著頭,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腰間那串古錢之上。只見他雙手不停地擺弄著這些古錢,一會兒正面朝上,一會兒又翻面朝下,似乎在此之前從未仔細端詳過它們似的。
就在這時,張逸的聲音再次傳來:“方才蕭城主所言著實有些言重了,什麼當牛做馬之類的話,張逸可萬萬不敢當。不過此次大伯的計劃能夠得以順利施行,全仰仗蕭城主您的精心謀劃以及默契配合。待我返回宗門之後,必定會如實向家師稟報此事,竭盡所能爭取讓無極門能夠早日迴歸玄機閣中。”
只見蕭墨染原本起伏不定的情緒似乎稍稍穩定了一些,他略微低下頭去,聲音低沉地說道:“那就有勞師叔祖了。今日發生的諸多事情實在令人心煩意亂,我這便立刻安排人手帶領師叔祖您前往歇息之處。”
站在一旁的張逸則雙手抱拳,微微躬身施禮後說道:“多謝蕭城主美意,但大可不必如此麻煩。我與師弟認得返回住處的道路,就此別過了。”言罷,他轉身毫不猶豫地邁步離去,其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祠堂小院的門口處。
留在原地的蕭墨染並沒有立即挪動腳步,而是眯起雙眼,目光緊緊鎖定著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語道:“看起來倒是我小瞧了他身邊那個年輕人啊!真沒料到,那老傢伙行事竟然如此謹小慎微,不僅派出了實力如此強大的隊伍前來,居然仍覺得不夠放心,還特意在他身旁安排了這樣一個頭腦聰慧、機敏過人的角色。”說這話時,蕭墨染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神色間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和忌憚之情。
實際上他還是想多了,此次前來的人員並非是楚天易安排。確切的說,小小的豐禾城根本就不值得楚天易安排。
回去的路上,見四下無人。張逸向著李友財開口,打算問出心中疑惑。但是李友財鄭重的看了張逸一眼。後者連忙閉上嘴巴,向著君慕楓的房間走去。
“進來吧。”
就在二人剛剛來到屋子外,”不必敲門,進來吧。”君慕楓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屋內悠悠地傳了出來。
張逸聽聞此聲,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了那扇略顯古樸的屋門,然後與身旁的李友財一同走進了屋裡。
此刻,君慕楓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張木質桌子之前,只見桌面上平鋪著一張精緻的棋盤,棋盤之上黑白棋子已經佔據了大半位置,顯然這位老者正在獨自沉浸於自我對弈之中。
“會下棋嗎?”君慕楓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來人,便直接問道。張逸聽到這話後,腦袋搖晃得猶如的撥浪鼓一般,嘴裡還連連應道:“不會不會!”
然而,君慕楓似乎並沒有在意張逸的回答,緊接著又對著尚未開口的李友財說道:“那你呢?”
李友財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回應道:“回君老,在下對於下棋之事雖只是略有涉及,但是倒可以請您賜教一二。”說罷,李友財緩緩走到桌旁,從容地坐了下來,並順手拿起了一枚黑色的棋子。他先是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才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