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熱饢。
“先排隊;一人一張。不要搶;你有點風度;女孩先來;男孩後來。都有份;一人一塊;分完為止……”林濤一邊吃;一邊一人一張;吁吁叨叨地將面前的一堆烤饢;全部分給他們。可孩子越聚越多;一個個巴巴的;只一會兒;一大堆就全分光了。
還有兩個也就四五歲的小女孩;兩條黃鼻涕拖得長長的;不時用衣袖胡亂抹一把。由於小身子單薄;擠不過人家;自己弄到最後;一看油布上什麼都沒有了;竟然小鼻子一抽;小嘴一咧;哇地一聲;尖聲哭了起來。
凌晨時分;兩個孩子的哭聲特別尖厲、刺耳。虞松遠和林濤再也吃不下去了;只好將手中吃了一半的饢;遞給她們。
這時;遠處那個賣饢的老人;用盤子端著一壺香濃的奶茶和兩個剛出爐的烤饢;走了過來;給他們倒上熱騰騰的奶茶。林濤用普什圖語說;“謝謝你的饢和奶茶;可我已經一個盧比也沒有了。”
老人蹲在地上說;“不要錢;不要錢;好心人;我替這些背井離鄉的可憐孩子們感謝你。你們不是白沙瓦人;聽口音是伊斯蘭堡來的;也是要去參加聖戰?真主安拉做證;闖進園子的豺狼;終究是要被趕走的。”
虞松遠點點頭;先將兩個熱氣騰騰的烤饢遞給正在狼吞虎嚥的兩個小不點。還伸手拍拍她們瘦小的後背;“慢點慢點;別噎著;都是你們的;又沒人和你們搶。”
他喝了一口熱奶茶;茶裡還格外加了紅糖;然後才顧得上回答烤饢老人;“是的;是的。用你們帕坦人的話說;‘豺狼再兇猛;也猛不過獵人。’”
在西北邊境省;人們沒有因大量難民湧進;並影響和改變了他們的生活而心生怨懟。他們慷慨熱情;賣菜的;公共汽車售票的;賣乾果的;都會以一副主人的姿態;熱情地、甚至以“免費”的方式;歡迎遠方來參加聖戰的客人們。
虞松遠和林濤;都為北極熊感到悲哀。軍事超級大國;拳頭夠硬;打敗一個弱國、窮國、小國;何其容易。可要佔領一個民族;馴服一個民族;卻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城市已經完全醒來;陽光象一個羞澀的女孩;剛露出一點笑臉;溫度就開始慢慢升高;寒氣逐漸消褪。夜晚都無法恬靜下來的老城區;此時又開始了一天的喧囂、忙碌。
灰塵滾滾的街道;轟落隆、妖豔絢麗的公共汽車;若無惹事坐在車頂上的人們;吵吵嚷嚷的大巴扎;破爛不堪的院落和樓房;骯髒得無法插足的地面;路邊小樹下不時能見到的糞便……
太陽從東方升起時;兩人就象兩個落泊的難民;迎著朝陽;步行返回新城區。
回到“通訊社”駐地;已經快中午了。花園內植物鬱鬱蔥蔥;依舊生機盎然。德里在二樓值安全更;遠遠看到兩人推門走進院子;竟然從二樓平臺上一躍而下;一把抱著他倆;眼淚跟著就流下來了。到底是個孩子;一激動話都說不齊整;“老大;我以為你們……”
進入地下室內;更是受到大家熱情迎接。
毛蟲最奔放;她就象母親迎接遠行歸來的小兒一樣;捧著他們兩人的額頭;一人來了一個熱吻。吻完;還不忘一人獎勵了一個大巴掌;算是對她提心吊膽操心的補償。山德拉臉紅紅的;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麼辦好。
“你的腳怎麼了;負傷啦?”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得益於西南亞溼潤山水的滋養;山德拉和白沙瓦女人們;個個面若桃花;面板嫩得能掐出水來。此刻;見山德拉赤著左腳;露出蓮藕一般白嫩圓潤的小腿;玲瓏秀氣的腳踝上還敷著熱毛巾;虞松遠心絃顫動了幾下;嘴裡關切地問道。
山德拉臉上紅霞翻飛;帶著羞澀說道;“哎呀;我真是沒用。跟你們比;我就是個沒出校門的業餘特工。早晨從樓上下來;竟然摔了一跤;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