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銷路。
他先是訂購了一種引人注目、式樣新穎的橘紅和金黃色盒子,再用漂亮的塑膠容器取代原來裝藥水出售的綠玻璃瓶。然後改名為500號合劑。
“這特大的數字,”他向西莉亞彙報時解釋說,“暗示在重新設計的同時,我們加強了它的藥性。事實上,我們的藥劑師在配方上作了一兩項改變,以求提高製藥的效率。”
西莉亞細看了送來的東西,然後說,“我建議緊接在藥名下加一行字。”
她在一張紙上草草地寫下了:
500號合劑系統性抗感冒藥
並把紙遞給英格拉姆看。
他欽佩地看著她。“真高明!它使人覺得他們的機體將可以戰勝感冒。他們會喜歡這藥的!”
西莉亞想,原諒我,安德魯!她又一次提醒自己,所有這類事只不過幹一年——於是又想起時光過得真快,因為她調到佈雷聯營公司已經一年半了。她回顧著,我已經變得這樣一心撲在這裡,有時竟忘了再回處方藥那邊去。另外,這裡發生的事叫人感到有趣。
比爾·英格拉姆還在說,同平時一樣熱情。“再過六個月,等新的包裝站住腳以後,我們就可以做片劑了。”
“什麼片劑?”
他看來受了委屈。“你沒有看我寫的建議書嗎?”
西莉亞指著辦公桌上的一堆檔案。“很可能在那裡邊,你就講給我聽吧。”
“好。片劑就是以另一種方式賣500號合劑。成分相同,效用相同。但我們要分別做廣告,取得兩次曝光的效果。當然,我們還可以將成分稀釋,做成專供兒童服用的。這將取名為50號合劑,數字小一些表明……”
“對,”西莉亞說。“對,我知道你的思路——數字小一些,人也小一些。”她笑了。
“來年冬天,”英格拉姆依然往下說,“當人們一家子一家子地都得了感冒時,我的建議書上說,要推出一種家庭型的500號合劑大瓶裝藥水。如果這一炮打響,我們緊跟著就搞更大號的——我們這一行的人管它叫‘老天爺!’號。”
“比爾,”西莉亞一邊還在笑一邊說,“你越來越自負了!不過我喜歡。弄個膏凍型500號合劑怎麼樣?”
“賣給上層人士嗎?”現在他和她一起笑了。“我來搞搞看。”
當西莉亞和門市產品分部碩果累累時,其他地方的事件一如既往地層出不窮——有悲劇、喜劇、衝突、崇高、憂鬱、歡笑和人間的愚蠢行為等等—
—在前臺跳躍而過或是慢慢走過。有時是一個一個地上臺,偶爾是一齊上。
像一百五十年以來斷斷續續做過的一樣,英國和法國頗有信心地宣稱,不久即將開工修建英吉利海峽的海底隧道。傑克·魯比,這個把暗殺肯尼迪總統的兇手奧斯瓦德擊斃的人,被認定有罪並被判處死刑。約翰遜總統完成了肯尼迪未能完成的一件事:使國會透過了強有力的民權法案。四個活潑漂亮的利物浦人組成的甲殼蟲(這名字叫人意想不到)樂隊,已經使他們的音樂及一種被稱為“甲殼蟲迷”的狂熱傳遍全世界。
在加拿大,經過一場摻雜著憤怒和愚蠢的全國性爭論,選定了新的國旗。
溫斯頓·丘吉爾,原像是會永遠活下去似的,但九十歲時還是去世了。而在美國呢,一個和遙遠的國家越南有關的什麼東京灣的決定,沒怎麼受注意就被國會順利透過,更沒有人意識到,這決定將會使一代人對國家疏遠並把美國扯得四分五裂。
“今天晚上我要看電視新聞,”一九六五年八月的一個傍晚,安德魯對西莉亞說。“在洛杉磯一個叫瓦茨的地區發生了暴亂和縱火事件。”
這是他們珍惜的全家相聚的晚上。近來這種場合少了一些,因為西莉亞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