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她覺得如果讓她離開哥哥姐姐太長時間的話,她會非常想。
張芳琢磨了一下,說道:“也想,可是我們在這裡過的也很好,我都忘了我爹我娘長什麼樣了,等要去北面練兵的時候,繞個路吧,我們回家看看。”
隨之又嘆息一聲,道:“如果不是我們一直關注各個地方的寶貝糖果屋,我甚至連家鄉的樣子也勾勒不出來,那時,家族估計算是一種交易。
在咱大唐沒有施行教育義務制和福利完全供給之前,有了孩子給出去的人家多了,說是給,其實也算是一種賣,只不過賣的價錢很低,幾個雞蛋,或者一刀肉,甚至是不需要任何的東西,只要對方承諾不去害孩子就可以。
這一切都因貧窮,哪怕是我的家族,同樣無法拒絕此等誘惑,把孩子給你們了,你們自然要照顧整個家族。
我和哥哥就是天平兩邊的籌碼,大唐需要我部族的忠誠,我部族需要大唐的福利,可是作為籌碼的我,絲毫不後悔,我有一群兄弟姐妹,如果我願意,我能夠天天跟大唐的皇帝一起吃飯,我可以讓大唐人敬愛的小寶哥哥和鵑鵑姐姐抱著我。
家族的族長永遠不要指望有此榮耀,我現在需要想的是以後如何面對族人,很麻煩,誰讓我的身份不同了呢。”
“那對呀,我都沒想過,我一出生就是這種身份,好嚇人的,我總想過大唐尋常人家孩子的生活,但又總是不成功,咱們不是見過其他大家族的孩子麼,一個個牛氣的不得了,結果問他們小雞怎麼下蛋的,一斤雞蛋大概稱多少個他們都不曉得。
他們那樣的活著有什麼意思?按哥哥講的故事就叫精英教育,精英就是不知道通常的雞蛋七個到九個是一斤?不知道新開襠的雞蛋能夠稱出來十一個,還是哥哥姐姐好,從最基礎的農家肥潑灑,到上層政治鬥爭,什麼都教給我們。
那天做夢我就想,我是誰?我好象沒有我自己,我在家是兄弟姐姐中的一個,然後要學習,給家大人看,對外的時候,我又是外交官,負責處理各種對外的交流,我生在張家,做的事情不屬於我自己。
今年秋天的時候,我看到陸州有孩子放假的工夫去拾稻穗,我幫他一起撿,他就抱怨,說他平時的時候要去學堂,在家裡要聽父母的話,還要在放假的時候幫忙乾田中的活,每天只有半個時辰屬於他自己玩的時間。
哈,那以後我就覺得我很幸福,他居然每天只能玩半個時辰,原來不屬於自己的不是我一個人,前幾天我又想,很多家大人白天做事情,晚上回來做飯,看孩子,他們是不是也不屬於他們自己?他們又是誰呢?想不通哦。”
小貝順著小芳的話說起來,越說越偏題,說到最後居然沉默了。
顯然,哲學的事情不太適合小孩子來琢磨,哪怕他們聽過太多的故事。
一路暢通無阻,張王兩家就有這個號召力,路上不管聚集了多少人,一看到張王兩家的車馬上會讓開,民心所向,不需要按任何喇叭,失去民心的人挺刺刀走也有人扔雞蛋,扔一個就躲起來。…;
甚至連護衛都非常輕鬆,路過時,百姓會幫忙看著兩邊,誰也別想衝上去,真要有人想告狀,平時隨便找個張王兩家的買賣便可,這個時候衝過去,告狀的理由太爛,沒人信。
等到了芙蓉園,已經是子初四刻,耳朵嗡嗡響,全是鞭炮聲,芙蓉園搭建的舞臺上回蕩著不知道誰作詞的‘流行’歌曲。
好一會兒,芙蓉園的鞭炮聲停下來,小貝鬆開堵著耳朵的手,鬱悶地說道:“我說咋聲音嗷嗷大,原來是專門給我們放的,皇上伯伯真是閒到了,看他給我多少壓歲錢,哼!”
張小寶也是被震得眼睛直轉圈,火藥的威力可見一般,走上前去拉弟弟妹妹。
“哥,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