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會如何處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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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中,碼頭上的建設也停了下來,幹活的人躲在臨時搭起來的棚子下面喝著熱湯,為了趕時間,他們把張忠提供的一天四頓飯變成了兩頓,早上辰時吃一頓,晚上子時吃一頓,這事情張忠還不知道,否則絕對不會允許。
外面是瓢潑的大雨,負責給做飯的人就熬了些熱湯,多放姜沫。幹活的人吃的東西也不一樣,被髮配過來的,喝的是海鮮湯,裡面姜沫少,油也少。
拿工錢幹活的人喝的是雞肉湯,裡面除了放姜沫外,還有些人參的鬚子,上面漂了一層油,還有點幹餅給他們留著泡在裡面。
這種分法若是放到了三水縣那邊,自然是第一種好,海鮮湯啊,第二種就沒有人愛喝了,三水縣不缺雞,尤其是張王兩家的莊子,但放在這裡就不同了,海鮮怎麼來的?被髮配的人自己在岸邊撈的。…;
小螃蟹、海螺,隨便一撈就能撈到不少,做飯的人甚至都沒給洗,直接就熬出了一大鍋的湯,還有鹹味呢,省著放鹽了。
“這雨下的好啊,把一些髒東西都給洗淨了,阿農,快吃,餅不用放在湯中,就這麼咬下來一點,慢慢地嘗著,再喝口湯,那才叫好呢。”
一個人在那裡尋找著食物的最佳吃法。看著在旁邊不遠處那些個被髮配過來的人,大聲地說著,故意讓他們聽到,他們平時應該是一天三頓飯,別人都兩頓了,他們就變成了一頓,當地的人沒有誰會覺得這麼做不對。
現在能喝些湯已經不錯了,誰還會給他們餅吃?那些人也聽到了,一個個地說不上是什麼心情,換成以前,他們怎麼會如此狼狽?吃的好喝的好,可惜,還沒享受夠呢,一切都變成了海中的泡沫。
也不知道還要在這邊幹多長時間的活,有的是被判十年刑徒的,擔心會讓他們幹十年的活,到時可以解脫了,估計也差不多要累死了。
被叫作阿農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此時正盯著那邊的一個人瞪,這人曾經打過他,還不只一次,隨便找個藉口就打他一頓,若不是這人過來的時候身上有一道道的鞭子痕跡。他真想過去爆打一頓,把以前的都還回來。
結果沒用他動手,那人就疼的死去活來,身上的印子一接觸到海水,那滋味實在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被瞪的人似乎感覺到了這道的目光,扭頭一看見是阿農,嘆息一聲,轉過身去,慢慢地喝著湯。
“哼!便宜他了,既然捱了頓鞭子那就算了,上次打我。我疼了半個月,怕沾鹽水也得幹活,該。”阿農使勁地咬了一口餅,嚼著嘟囔道。
與他們一同吃飯的還有開封來的人,因張忠的關係,兩個地方的人相互看著也顯得順眼了許多,湊在一起聊天,幹活的時候也互相搭把手,顯得非常融洽。
開封來的百姓喝什麼湯都可以,其實他們更想嚐嚐海鮮湯,可那裡面的姜放的少,只能選擇雞湯來喝,上面一層濃濃的油,把嘴貼上去一吸,吸到口中一些,上面還是濃濃的,似乎怎麼吸也吸不完。
就在他們躲於棚子下閒聊的時候,遠處的地方出現了幾個身影,大雨中看不清楚,非常模糊,等著七個人的身影近了的時候,當地的百姓馬上就對做飯的一個開封來的女子說道:“快準備七碗湯,要多放姜,這是山上下來的人,一路到了這裡,淋壞了吧。”
那女子馬上就開始給盛了起來,除了姜還多放了些蔥花,擺在那裡等待七個人到近前。
七個人中有一個被人攙扶著,走起來一瘸一拐,等著七人頂著雨到了靠他們最近的一個棚子裡面的時候,一個個都失去了力氣,坐在地上,有一個扶著受傷之人的人還嗚嗚地小聲嗚咽了起來。
受上的人一手僅僅地抓著大腿,一手摸著旁邊大概十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