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理過,應該是有下人在這裡伺候他。
沉毅打量了一眼這位葉家老爺之後,對著他微微拱手道:“葉老爺。”
這個中年男子姓葉名宗平,此時他也正在打量著沉毅,努力看了沉毅一會兒之後,葉老爺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涎水,又盯著沉毅看了好一會兒。
他努力說話。
“沉…沉…”
沉毅無奈道:“葉老爺稱呼我沉毅就好。”
雖然沉毅跟葉嬋之間還沒有名分,不過這會兒,沉老爺的姿態也稍稍放低了一些。
畢竟睡了人家的女兒,就不好再擺官架子了。
葉老爺緩緩點頭,他又看了一遍沉毅,儘量努力說話。
不過他現在口齒不清,而且說的都是福州本地話,沉毅基本上是聽不明白的。
依稀可以聽到“嬋兒”這兩個字。
葉老爺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他一邊說話,一邊對沉毅連連彎腰行禮,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
沉毅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側身避過禮數,而一旁的葉嬋聽的眼眶通紅,她上前拉著父親的衣袖,垂淚道:“爹,女兒沒事的…”
葉老爺看看沉毅,又看看自己的女子,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坐在床上號啕大哭起來。
葉嬋,也跟著不住掉淚。
面對這種場景,沉毅很識趣的選擇了胡海,他微微搖頭,轉身離開了這座小樓,跟靜靜的在樓下等著。
約莫一柱香之後,葉嬋才從樓上下來,此時她兩隻眼睛已經通紅,對著沉毅低頭道:“讓公子見笑了。”
沉毅微微搖頭,問道:“葉…葉叔方才跟我說什麼?”
“我實在是聽不明白。”
葉嬋沉默了一會兒,眼眶有些發紅:“父親請公子,將來對妾身好一些…”
雖然葉嬋為了父親的顏面,用了一個“請”字,但是沉毅剛才是在場的,剛才葉老爺那副模樣,分明跟“請”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在“哀求”沉毅。
近乎卑微的哀求。
因為葉老爺心裡清楚,自家女兒下半輩子,都握在眼前這個年輕人手裡,甚至是在這個年輕人的一念之間。
沉毅沉默了一會兒,看向葉嬋,嘆了口氣:“剛才你們抱頭痛哭,想來是葉叔叔覺得對不住你。”
葉家雖然做生意,但也是士族。
葉嬋的弟弟,現在還在讀書,葉家同宗之中,還有現任的知府,雖然只是三甲同進士,但已經足以讓葉家躋身士族的行列。
單論家世而言,如果沉毅沒有中進士,葉家的家世比沉家還要好上一些。
畢竟沉家當年,也就大伯沉徽這一個官,還是以舉人身份入仕的知縣。
而現在,葉嬋這個葉家的嫡女,已經淪落到給沉毅做外室了。
這一切的一切,很大原因是因為葉宗平。
不是因為中風不中風的事,而是幾年前葉家通倭的事情,就是在葉宗平的授意之下做的,可以說沉毅能夠捏住葉家的把柄,基本上全都是因為這個葉老爺。
葉老爺幾乎一手把自己女兒推到了這種境地,他心胸的愧疚,可想而知。
聯想到葉老爺剛才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沉毅心裡也頗有些感慨。
葉嬋擦了擦眼淚,還有一些哽咽:“我爹…”
“我爹這幾年,心裡也是苦的。”
沉毅默默點頭,沒有接話。
在他看來,撇去葉嬋這個人不談,葉宗平現在的處境,也算是自作自受了,畢竟他當年,的的確確是通了倭的。
餘生都在悔恨之中,未必不是對他的一種懲罰。
兩個人在葉家後院裡說了會話之後,葉嬋便送沉毅從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