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的主將分別是蘇定以及凌肅。
其他的將領,都要矮這兩個人一頭。
而現在,就戰場上的許可權而言,西路軍明顯要比東路軍小一些了。
因為東西兩路軍,都是各守兩個城門。
而凌肅只有一個,不太可能分身兩人,這就會讓西路軍在戰術層面的靈活性大大降低。
但是,薛威在淮安軍裡,地位本來就比較特殊,沉毅這麼安排,大家也不好說什麼。
就連凌肅,也是欲言又止。
沉毅看了看眾人的表情,澹澹的說道:“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今天就先到這裡。”
他頓了頓,看向凌肅,開口道:“凌將軍留一下,其他人各回營帳安排去罷。”
其他五個人立刻起身,抱了抱拳,告退離開。
等到大家都離開之後,凌肅才躬身行禮道:“沉公還有什麼吩咐?”
沉毅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凌肅應命坐下。
等到他坐下之後,沉毅低頭喝了口茶,開口道:“凌將軍,西路軍最近。”
“不太老實啊。”
凌肅面色微變,如同火燒屁股一樣站了起來,深深低頭道:“請沉公明示!”
“有人在城裡搶錢。”
沉毅抬頭看了看他,開口道:“還有人搶女人回自己住處。”
“都是西路軍的將官,明目張膽。”
沉毅靜靜的低頭喝茶:“殺人的也有,不止一例。”
他抬頭看著凌肅,問道:“凌將軍知道麼?”
凌肅臉色漲紅,低著頭。
“回沉公,屬下一無所知!”
沉毅“唔”了一聲,開口道:“這些事情,一個多月裡沒有少出現,不過先前受害的都是朱裡真人,現在朝廷還沒有來人,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是沒有看見。”
“昨天,下面的人報我,說有一個漢家女兒,被你們西路軍的一個百戶搶了去,一晚上都沒有放回去。”
沉毅面色平靜。
“凌將軍,咱們從臨海縣就開始搭夥做事情,那個時候,我不太懂帶兵,因此方方面面,都非常尊重你。”
“一直到後來的淮安軍,都是如此。”
“先前,東路軍有百戶擄掠民女,我殺了那人,通報全軍。”
“是派人送到了凌將軍手上的。”
沉毅低頭喝茶,開口道:“我心裡想著,不太好抹凌將軍你的面子,因此西路軍大多數時候,都是讓凌將軍你自己在管。”
“看來,凌將軍至今沒有體會到我的意思。”
沉毅看向凌肅,不鹹不澹的說道:“凌將軍如果繼續心慈手軟,顧全兄弟義氣,沒有辦法整頓軍紀,就只能我來去做。”
“如果西路軍的將領,只服凌將軍不太服我管教……”
沉毅這話還沒有說完,凌肅便雙膝跪在了沉毅面前,低頭道:“沉公,西路軍上下,包括末將在內,都是沉公您扶起來的,所有人對沉公忠心耿耿,絕沒有任何二心!”
他恨聲道:“恨只恨,末將失察,以至於底下軍紀敗壞!”
“您放心,三日之內,末將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沉老爺放下茶杯,起身把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凌將軍,為了顧全西路軍體面,也為了顧全你的臉面,這些事情,我就當作不知道。”
凌肅會意道:“是,是末將自己發現下面的人胡來!”
這是罰出於誰的分別。
如果是沉毅動手去重罰西路軍將領,西路軍雖然不敢反抗,但未免就沒有怨懟之心,但是如果是凌肅發現之後重懲,並且“主動”上報給沉毅,對於西路軍來說,性質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