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其他的事情,興許他這樣一說,為了哄老人家開心,可能她就會應了。
可是這件事情,江瑟卻不能答應他的。
“爺爺,這次的電影,與其他的電影不同。”她溫聲解釋著,語氣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又帶著點兒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期盼感覺:
“您有看過,張靜安這次的新電影內容嗎?”
馮中良見她不肯聽自己的話,仍執意要演張靜安的電影,不由有些鬱悶:
“我不看!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
規規矩矩讀完大學,嫁裴奕為妻,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孫女,這樣的生活就是她以前過的,為什麼以前她能順從,現在卻就是不聽話了?
這樣的生活在馮中良看來,再好不過,她偏偏要選擇這樣一條崎嶇坎坷的路。
他想起江瑟累得身體消瘦,想起她撒嬌似的抱怨課程太多,又嘆了一口氣,江瑟意有所指:
“如果有一天,您看了張靜安的新電影,興許到時我會告訴您,為什麼我這一次不能聽您的話了。”
她一點一點的在給爺爺線索,只是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事情經過。
江瑟希望,當有一天,馮中良改變對於電影的成見,願意去為了她翻看一下張靜安這部新電影的內容,興許很多事情,他就會明白了。
掛了電話,祖孫兩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馮中良還在為了江瑟不肯聽自己的話而感到鬱悶,面前的資料一點一點的被小劉撿起來了。
興許是給江瑟打了一通電話,她雖然仍不聽話,但不知為何,馮中良卻心裡更偏向相信她了。
小劉的話帶來的陰影,在與江瑟通話之後逐漸被驅趕走了。
“小丫頭,就是不聽話!”他罵歸罵,但再看這份江瑟家庭背景資料的時候,情緒就已經穩定多了。
他猶豫一下,翻到其中小劉拿到的江至遠的照片那一張,把照片抽出來了。
照片裡的那張臉,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馮中良自己都沒想到,他在再一次看到江至遠的臉時,會以這樣平靜的姿態打量著,他原本以為,自己再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會恨不能將他剝皮拆骨。
他想起當年,在找到馮南,發現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心裡的殺意止都止不住。
那會兒他家大業大,兒子不少,孫子女的就更多,他天性又嚴肅,對於晚輩沒哪個親近過,要不是因為有這件事情,可能馮南也只是他眾多孫女裡的一個,得不到他的關注。
興許是老天爺也覺得他晚年太孤獨,送這麼一個順他心意的孫女陪他渡過後半生的。
法庭上,馮中良當時親自出席施壓了,他還記得江至遠在一干犯人中,臉上仍帶著陰霾,絲毫沒有悔改之色。
馮中良嘆了一口氣,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孽緣呢,兜兜轉轉的。
他拿著這張照片端詳,照片裡的江至遠穿著一條牛仔短褲,上半身配一件寬鬆的t恤,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孩子,表情柔和,年少時期的周惠依偎在他身旁,溫柔而順從。
江至遠臉上帶著初為人父的滿足,對懷裡的女兒愛意都寫在臉上、眼睛裡了,與當日法庭中那個綁架並差點兒殺人的心狠手辣的惡魔簡直如天壤之別了。
小劉還擔憂他激動,此時看他並無異樣之色,看到江至遠的表情時,他平靜得甚至有些令小劉詫異了。
“這應該就是才剛出生不久的江瑟。”
他猶豫了一下,原本想開口跟馮中良說,江至遠是當年綁架案的主首,被判入獄十九年,如今已經出獄了。
當年的事情在馮家的管控下,鬧得並不大,再加上如今馮家在香港也算有頭有臉,事關馮家小姐,訊息被壓下來了,他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