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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這一刻影院裡傳來一陣嘆息,有舒佩恩的聲音,有陶桃與蘇敏,還有更多進來觀影的人,包括那幾個原本準備進來睡覺的外國記者。

他們聽不懂華夏語,可是配合著螢幕上的英文翻譯,可以令他們毫不吃力的看懂劇情。

如果沒有江瑟一開始出色的演繹,她如死水一般的生活,女兒是她唯一的活力,可能此時看到這堆腐爛的屍骨的時候,大家不會替她這樣的惋惜。

此時螢幕上江瑟所飾演的張玉勤的表情可憐得讓人有些心疼,她顫抖的嘴唇,消瘦的身形,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打擊。

電影演到現在,珠珠並沒有真正出現,觀眾對她唯一的印象,便是透過張玉勤的電話,聽到她帶著些稚氣的聲音。

‘性侵、分屍’這種字眼不止攻擊的是張玉勤的心靈,還沉甸甸的壓在觀眾心裡。

這種間接的感受,舒佩恩很清楚的明白是因為江瑟出色的演技才帶動了觀眾的情緒。

他小看了江瑟,與《北平盛事》、《救援行動》時期的她相比,《惡魔》裡她的蛻變驚人,以前江瑟在舒佩恩心中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演員。

可此時看來,何止有靈氣而已,她擁有打動人心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的隨她入戲,這遠比說服她自己投入戲中更厲害一些。

法醫捧起了那個被砍斷的面目全非的頭顱,判斷這個屍體的主人年紀應該不超過‘十歲’,她頭上扎著一個沾滿了汙水的頭繩,法醫舉了起來,“這應該是綁頭髮的頭繩。”

收集證物的工作人員將這東西裝進了袋子裡。

張玉勤看到這頭繩的一瞬間,便像是一隻被射中了脖子的天鵝,她肩膀垮了下去,雙手攥著衣領,張了張嘴,喊不出聲音。

她的身體扭曲成一個古怪的角度,好像已經痛到了極致。

看到這裡,觀眾自然明白這些被分解的屍體應該就是張玉勤的女兒珠珠。

陶桃還沒有戀愛結婚,自然也沒有女兒,不明白失去女兒之後的錐心之痛應該是什麼感覺,可此時她看著螢幕上江瑟的那張臉,又好像能感同身受一般。

其實《惡魔》從開始到現在,劇情進展流暢,毫不拖沓,如果與劇情無關,這一幕應該是不會出現的。

發現屍體的一剎那,其實影廳裡許多人都已經猜測這應該就是張玉勤失蹤的女兒,可當真正猜中的那一刻,影院裡觀影的群眾依舊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

有些為張玉勤這個女人惋惜,她已經一無所有,丈夫已經提出與她離婚,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女兒,如今女兒卻以這樣的方式被她找到,這個女人能撐得下去嗎?

她彷彿已經撐不下去了!

寬大的熒屏清楚的映出她的那張瘦得稜角分明的臉,眼窩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她應該是許久沒有睡好了,臉色呈不健康的青白,眼睛下全是陰影,嘴唇發乾脫皮,甚至因為先前的緊張,被她用力咬過之後裂開沁出的血絲。

真實而感人。

舒佩恩不住嘆息,演員演技的好壞,不在於能不能演好一個人物,或是感情豐沛的表達出喜怒哀樂而已。

在他看來,一個真正好的演員,不僅是會‘演’,而是面對想像出來的‘事物’,會給予不同的情緒反應,做出最真實的反饋。

如果這一幀畫面裡,江瑟所飾演的張玉勤僅是哭,哪怕是哭紅了眼,最多使觀眾讚美她的表演能力,可她拍攝這一幕時,卻像是說服了她自己,真實的代入了張玉勤這個人物裡。

那瘦弱的身體好似風一吹便會倒,她悲傷到極致,那雙眼睛都像是失去了神采,兇案現場老鼠的頻頻亂躥,一隻慌不擇路的老鼠甚至爬過她的腳背,她卻像是感覺不到這些刺激,這一幕更加深了她失魂落魄的形象,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