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送禮物的關鍵,就是找到娃娃跟村民的相似處。一個娃娃代表一位村民。
“突然感覺自己在玩一個遊戲……”於聞左手摟著一袋娃娃,右手捏著其中一個晃了晃,說:“猜猜我是誰?”
“那就猜吧。”老於指著他:“你給我放下別作怪!”
·
娃娃被一字排開,眾人圍著沙發坐了一圈。
互瞪了一分鐘,他們就崩潰了。
猜個屁!
除了趙文途的娃娃被火燒過,有明顯區別。其他娃娃根本找不到特點,區別可以忽略不計,共性倒是很明顯:都醜。
布團上面縫幾根線就敢說是眼睛鼻子,布片一裹就是衣服。
舉著這個對村民說“這代表你”,這是要氣死誰?
“有沒有胎記什麼的?”陳斌舉著手尷尬地問:“衣服……能脫麼?”
“你脫了它能還手還是怎麼?”老於一臉愁容:“但有個問題,就算在衣服底下找到了胎記,你能去把村民扒了印證一下?”
陳斌:“……”
話雖然挺糙,但道理沒錯。
更何況,還有那麼多村民整天關在屋子裡,壓根沒出來過。
趙文途說,只有敲三下他們的房門,說“送你一個禮物”,那些村民才會來開門。
而一旦開了門,在他們重新回屋之前,考生必須送出正確的娃娃,不能出錯。
大家默然無語地看著娃娃,再次陷入了考場終極問題——
這踏馬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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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幾點?”遊惑忽然出聲。
眾人齊齊看向他,又齊齊看向秦究。
秦究掏出手機:“半夜2點,姑且收卷之前都算今晚,還剩五個半小時。”
遊惑:“夠了。”
秦究:“你確定?”
遊惑喝了一口水,悶著嗓子“嗯”了一聲,把娃娃掃進了布袋。
他站在屋裡掃了一圈,伸手指了幾樣東西:“繩子、刀、布條,趁手的東西都帶上。”
“哦。”
大家紛紛照做。
他們把東西全都拿好,跟著遊惑走到門口才突然懵逼:“這是要幹什麼去?”
遊惑說:“打劫。”
眾人:“???”
秦究突然沉聲笑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在近處響起,很容易弄得人耳根不自在。
“去旁邊笑。”遊惑繃著臉偏開頭,又對其他人說:“別堵著,走不走?”
眾人:“……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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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站在了一幢小屋前。
屋門上的標牌寫著:查蘇村4號。
篤篤篤。
遊惑敲響了面前的門:“送你一個禮物。”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家屏息等了片刻,門裡真的響起了沙沙聲。
這應該是腳步聲,聽著卻像是布料在地板上摩擦拖行的動靜。
眾人想起趙文途日記中的話,他說自己有手有腳,摸著卻很軟,像棉絮……
讓人害怕,又讓人有些難過。
吱呀一聲,屋門開了。
趙文途探出頭來,他面容滄桑、神情麻木,兩鬢間雜的白髮在月色下閃著暗淡的光。
他黑洞洞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遊惑,慢吞吞地問:“什麼禮物?”
遊惑掏出防水袋和那個被火燎過的娃娃,說:“一本日記,還有一個代表你的娃娃,名叫趙文途。”
月色把影子拉得很長,籠在趙文途的臉上。
他在光影中僵立許久,眼睛終於透出一星微末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