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乃苦澀笑了笑，“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小山搖搖頭，兩個人往裡走，人好多，小山快被擠成狗不理包子。

坐在乃乃旁邊，距離臺上的碼數，目測也有幾十米，旁邊的女生歡呼個什麼勁兒，小山抱著禮物，思考要怎麼把這些東西送過去。

臺上是什麼情形完全看不到，也聽不清楚，噪音和尖叫聲太大，小山拿了兩團衛生紙塞進耳朵，被旁邊的人給了一個大白眼。

明明什麼都聽不到，尖叫聲還是一浪高過一浪，小山感覺自己活在二次元。

轉頭看到滿臉是淚的乃乃，小山慌亂了，不對，是見識了。

有這麼感動嗎，這麼遠的距離，他一點沒近視的眼睛可是球都沒看清楚，第一次看見一個女生哭，這種局面下默默的流淚，小山舉足無措。

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乃乃的淚流了滿臉，卻只是盯著前方，焦距都沒有了，這都不是感動，是難受啊。

這不對啊，旁邊也有女生哭，哭法不一樣啊。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何乃乃不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吧，這淚的。

拉起乃乃，廢了好大的勁兒，出了會場。

到了外頭的階梯上，乃乃一屁股坐著，繼續流淚，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一直流淚怎麼辦，不想哭可是止不住怎麼辦。

那麼遠的距離，她看不清白宸的樣子，可是那個輪廓之下，她可以清楚的知道白宸舉手投足的細節，他該有的樣子，別人看不到的樣子，已經真的只屬於她一個人了。

如果爆料，她會變很有錢吧？乃乃嘲笑自己。

許久不關注他的訊息，上午呆在店裡無意間開啟了他的微博，彈出了他要開粉絲見面會的訊息，乃乃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不合時宜的感應，可她還是手慌腳亂，抓了手邊的東西，騎車到車站買了車票，匆匆忙忙上了車，直到下車，才想起來自己的慌亂來自哪裡。

那天，白宸突然拿到第一個廣告代言，兩個人慶祝，乃乃舉酒：“有一天你站在萬人面前，我要從萬人叢裡向你走來，送你一份禮物。”

“不會要送自己給我吧？白宸打趣她。

這份禮物她準備了8年，如今還送的出去麼？

沒來得及吃飯，她關了門，帶著禮物來到了他的萬人叢中。

“何平方，你哭個什麼勁兒，好好的看你的偶像，不是高興著嗎，哭成這樣多難看，很煞風景。”

乃乃還是流著淚，小山安慰也不是，想行動也不是。

“看你打扮的這麼女神，待會兒說不定還有粉絲擁抱什麼的，你這個樣子不好上鏡的。”

乃乃不聽他的，繼續流淚，滿臉都是淚，風絲毫都吹不幹。

小山頭疼，這一天過的，先是陪著林瑋瑋這個瘋女人逃亡，接著大晚上的陪著這個瘋女人在人家大門口哭，待會兒不會還要陪回吧？

他這不成了專業三陪啊。

“何平方，你哭的這麼歡快，能不能照顧一下我，我真的哭不出來。”

“怪我啊，眼淚止不住我能怎麼辦，就是止不住。”乃乃抽搐完，繼續流淚，繼續擤鼻子。

“媽的，你哭成乾屍，那人也不會過來給你擦淚啊！”小山大吼。

乃乃愣愣的，張著紅紅的眼睛看著小山。

為什麼要吼她，誰敢吼她？終於爆發出來，乃乃抱住小山哇哇大哭，這次終於哭出了聲，默默流了這麼久的淚，好累，好痛，好撕心裂肺。

小山不一會兒就感覺到了肩頭的濡溼。

“你別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啊，眼淚最起碼還是純淨的，鼻涕太噁心，我沒帶換洗衣服。”

乃乃一邊抽鼻子，一邊慢慢的擦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