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之後的聲音迴盪在夜色之中,似山谷中的寺廟鐘鳴,只有響聲,卻無一點點的回應。
裘安見無人回應,便又叩門三聲,等了許久,依舊沒有回應。
穆穗穗見狀,將靈氣匯聚在掌心,打算直接硬闖進去。
正當穗穗走到門前,準備一掌拍上去的時候,門卻是開了。
裡頭是一個下人,見穗穗一臉冷漠,手掌又高高舉起,匯聚著靈氣,被嚇了一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用屁股挪動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是什麼人?”那小廝顫顫巍巍地詢問。
裘安見狀,趕忙上前,將穗穗的手壓下,轉身對那小廝說道。
“提刑司客卿裘安前來拜訪,勞煩稟報一聲。”
那小廝藉著屋子裡的燈光,看清了裘安的臉,點了點頭,趕忙起來,匆匆跑進屋裡去。
“這裡,你可得……”裘安剛轉過身,想要吩咐些什麼,卻不見穗穗的身影,屋子裡的人卻是出來了。
來的人正是齊王府大王爺齊逍。
這丫頭肯定自己跑開了,若是放任不管,指不定出什麼大亂子,犯什麼大錯。
裘安想到這裡,決定先穩住這個傢伙,再做決定。
“咦?你身旁那個姑娘呢?”那小廝帶著齊逍出來,見穆穗穗沒了身影,有些好奇。
“家妹身體不好,回去歇息了。”
那小廝的確好糊弄,點了點頭,可那齊逍卻不好糊弄。
一來,齊逍去過河漁村,知道裘安本就沒什麼親人。
二來,兩人本就有仇,裘安又得到了自己父親的賞識,齊逍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傢伙。
“哦?我可從未聽說過裘先生有個妹妹啊。”
“你未曾見過的,當初在河漁村便和我散了的,如今才剛剛尋得。”
“哦,那可真是遺憾。”
“的確遺憾,若是沒有賊人,怕是不會走散的。”
兩人在對話時陰陽怪氣,皆是話中有話。
若不是怕徹底撕破了臉惹一身麻煩,裘安此時一定破口大罵,甚至直接動手。
那小廝聽著不知其中意,覺著無趣,又不好意思離開,只得在一旁哈哈傻笑。
兩人聽見那笑聲,一齊瞪了那小廝一眼,將那小廝又嚇了一個激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這裡沒你的事情,你先下去吧,”齊逍扭過頭對著那小廝說著,待那小廝離開,又轉向裘安,“裘先生剛才話裡有話啊。”
“哪裡,我不過是罵一罵那些罔顧人命的畜生罷了。”裘安這般說著,冷笑一聲。
那齊逍也是冷笑一聲,伴隨著一聲劍鳴,銅鉉劍出鞘,直指裘安的脖頸。
裘安也是不甘示弱,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天絕劍也已經抵在了齊逍的胸口之上。
兩人就這般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動手。
畢竟,一個是齊王府的大王爺,一個是才得到齊王賞識的提刑司客卿。
先動手的那一個,相當於就是在和齊王作對,一定會掀起一波風雲。
兩人皆神色淡定,互相怒視著對方,額頭上都有了細密的汗珠。
不過,相比之下,裘安的內心可要比齊逍複雜得多。
畢竟,穗穗不在,而那傢伙若是不盯著,那可是一個雖是可能爆炸的炸彈。
若是自己在場,即使自己沒能制止,也能夠證明自己試著阻止過,倒不至於完全和齊王撕破臉。
屆時若是真出了事,自己還能試著保一保。
可穗穗是跟著自己過來的,如今自己在這裡和齊逍對峙著,沒法看管,若是真出了事情,那兩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真是個不讓人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