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著裘安,從房梁之上一躍而下,緩步走向裘安。
少年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修長,身手十分矯健,動作也輕盈,如一隻夜行的貓。
眼神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卻給人一種不羈的感覺。
腰間別著一柄長劍,冒著幽幽紫光,似乎在和裘安的天絕劍呼應著。
不過裘安並未注意到這些。
“看來我來晚了一步。”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鬆,似乎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悲劇而感到沉重。
裘安抬起頭,眼中還殘留著淚水的痕跡,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他有些不理解,看著別人死在眼前,這個傢伙為什麼還能笑出來。
於是乎,他只是緊緊抱著穆穗穗,彷彿這樣就能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
“你是誰?”裘安的聲音沙啞,儘量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帶著一絲警惕。
“一個路過的普通人。”
少年聳了聳肩,似乎並不在意裘安的敵意。“名字嘛,你可以叫我林夕。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你得相信,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裘安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對方身上。
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那是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你來幹什麼?”裘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本身的情緒在悲痛和憤怒之間搖擺。
林汐輕輕嘆了口氣,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受人所託,前來幫你,裘安。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會相信任何人,但你得知道,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人都是敵人。”
“幫我?你怎麼幫我?”裘安苦澀的笑笑,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
穆穗穗的體溫逐漸消失,變得冰涼,正如裘安此時的內心。
雖然還活著,還在跳動,卻和死了無異。
林夕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裘安。
“這是一瓶療傷藥,對你的傷勢會有所幫助。至於這位姑娘,我也有法子救。”
聽到林夕的話語,裘安瞬間來了精神,猛地抬起頭看著對方,隨後死死地扯住對方的衣袖。
“你說什麼?怎麼救!要多少報酬我都可以給!哪怕是我自己的命!”
“沒那麼嚴重。”林夕擺了擺手,隨後從懷著取出了一個石制的小盒子,遞給了裘安。
“這東西叫玄冥棺,將人封入後可以鎖住其神魂,延緩其肉身腐敗。”
林夕說著,盤腿坐下,不知道使出了什麼法訣,那玄冥棺立刻變大,變得和人一般大小。
“朱雀玄女是不死鳥的後裔,神魂尚在的話自然可以藉助古海建木涅盤重生。這位姑娘雖是身死,但神魂尚在,可封入棺內,延緩其消散。”
裘安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將那玄冥棺收入匣戒,隨後緊緊握住林夕的手,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感激。
“林夕,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如果你真的能救活穗穗,我裘安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林夕輕輕一笑,擺了擺手。
“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而且論起輩分,你是我前輩,替前輩分憂,自然沒有什麼的。不過晚輩有一事相求,勞煩前輩立刻去西側宮房內找到宋黎。”
裘安一愣,不解地看著林夕。
自己和他看起來年紀相差無幾,怎麼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這個少年的前輩?
而且,自己本身的目的就是找到宋黎,和他當面對峙。
這個傢伙自己從未見過,卻是知道這些,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般想著,裘安對這名少年生出了幾分疑慮。
“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