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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謝。”黎睿垂著雙眸,應他道,“救你回來的是敝派掌門,我不過看護了片刻。”

她這話剛說完,房門就被不客氣地推了開來,冷淡的嗓音隨即而至,道:“僥倖沒死,就消停點吧。”

蒼寒抬眸,就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漠然而立,他並未見過此人,卻依稀認得這個聲音。他蹙了蹙眉,道:“閣下是永聖天宗的掌門?”

那白衣男子自然就是駱乾懷,他聽到這句不客氣的問話,似有不悅,道:“知我身份還如此不敬,雲隱教出來的弟子果然都不怎麼樣。”

聽他如此言語,蒼寒索性道:“真虛境之事若被真君知曉,只怕你永聖天宗再無資格位列九嶽,到那時,敬與不敬又有何分別。”

駱乾懷眉頭緊蹙,愈發不悅:“你又如何?原以為你身具魔氣是被那殛天令主奪舍之故,但方才我替你診過,那魔氣原來來自於你體內魔種。你早已納化那玩意兒,說你是魔物也不為過。”

蒼寒的臉色也陰沉下來,道:“我雖身具魔種,卻從未濫殺無辜,不比你的門下,雖修仙道,卻行魔事。”

兩人一來二去,已結怨懟。眼看氣氛劍拔弩張,黎睿開了口,道:“掌門,您帶他回來難道只是為了吵架?”

駱乾懷聞言,冷哼了一聲。他拂袖轉身,到一旁的桌邊坐了下來,不再言語。

蒼寒見狀,正要轉身離開,卻又止步回頭。他看了黎睿一眼,皺著眉頭稍做思忖,繼而不情不願地抱了抱拳,對駱乾懷道:“多謝援手,告辭。”

駱乾懷聞言,也不答應。蒼寒亦不多言,舉步向外。但就在蒼寒要出門的那一刻,駱乾懷突然清了清嗓子,道:“若你是要去尋你那師妹,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此話一出,蒼寒當即頓住了步子。他一臉慍色地回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駱乾懷望著他,不緊不慢地道:“拋下奄奄一息的你獨自逃走之人,何必追尋?什麼情深義重,說得何等冠冕堂皇,待到生死關頭,終究還是自利。不妨告訴你,她如今身在真虛境。呵呵,也是啊,不老不死,無憂無慮,誰能捨棄……”

駱乾懷話未說完,蒼寒便出聲打斷:“住口。”

駱乾懷輕笑道:“說中痛處了?”

蒼寒滿目冷然,道:“充其量不過是九嶽的一個前輩,還輪不到你對她妄下評斷。”

“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提醒,竟然說是‘妄下評斷’?她拋下你離開之事,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駱乾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道。

蒼寒的耐心已所剩無幾,他壓著語氣裡的焦躁,沉聲道:“不必搬弄是非。我信的,才是真的。”一言說罷,他漠然轉身,再不理會他人。

“哈。”駱乾懷不期然地笑了一聲。蒼寒哪裡還管他笑不笑,只是一味向外,剛出門外,卻見十數名男女正立在階下,皆是白衣如雪。此時天方破曉,山間雲霧縹緲,襯得那一眾人愈發潔淨出塵。

蒼寒知道這些必是永聖天宗門下,卻不知他們意欲何為,只得握緊佩劍,站定了步子。這時,駱乾懷起身,走到他身旁,笑道:“你體內的魔種正助你恢復,還是別亂走的好。你那師妹術法不精,別讓她白費了心。”

蒼寒聽得此話,一剎頓悟。他伸手摁上自己的心口,閉目凝神。果然,細辨之時,便能感覺,力量源源,隨氣血流轉,行遍百脈。原本瀕死之軀,恰如枯木逢春。魔種之力,他自然熟悉,但令他訝異的是,為何隨之而生的痛苦如此淺淡,幾乎無法察覺。他疑思之際,忽在那永珍萌動中捉住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微涼。那涼意清新如朝露,竟是似曾相識。

“湛露……鏡映?”他自語一句,驟生惶恐,急急就想騰空。可尚在恢復的身軀迫切渴求著休憩,哪裡能容他自如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