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微微動動,都懶得看軟榻上表演的甚是精彩的蘇白芳一眼,果斷地轉身抬腳就往門外走去。
軟榻上原本嘶吼吵鬧情緒激動的蘇白芳頓時戛然而止。見那緋衣少女腳下一點都不含糊,徑直走向大門的時候,蘇白芳面上一陣青一陣白……自己如此做派,甚至想了許久。想著等到這個賤人來看她的時候。她要怎麼羞辱折入這個賤人,想著怎麼表現,既要讓蘇府的其他人心生憐憫,又能夠叫這個賤人受到教訓,她還不用揹負惡名。
她想了那麼多,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預演著二人之間見面之後的場景,……這個賤人居然不按照她心裡預計好的劇情走?不是應該當她求父親讓這個賤人滾的時候,這時候這個賤人應該傷心難過嗎?然後她再做個雖然是委屈的受害人。但是心地善良替這個賤人向父親求情,這個賤人就會感激她的嗎?
為什麼都變了?
為什麼!
這個賤人果然不好對付。果然眼中沒有尊長,果然……狡詐無恥!
但見她要走,這怎麼行?
她走了,她要的東西上哪兒去取?
蘇白芷嘴角掛笑,絲毫不停留地準備一隻腳抬起,跨出大門。
“等一下!”身後傳來一聲尖利地喝問聲:“大姐姐。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蘇白芷連眼皮都懶得動,抬起的叫緩緩落下,漫不經心地轉過身,睥睨一眼軟榻上的蘇白芳,懶洋洋的反問道:“我要去哪裡,是你有資格過問的嗎?”
她問的緩慢,緩緩勾起的唇角,怎麼看怎麼都帶著不屑,蘇朗明驚呆了,抬手就要一巴掌蓋下來。
蘇康明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晃,自己手腕傳來一陣刺痛,正欲大罵。卻見面前之人的神色,張開的嘴巴陡然發不出聲音來了。
一隻瘦弱的手臂抬舉的高高的,看似一折就斷,卻出奇的大力,鉗住了一隻成年人的手臂。蘇白芷的指甲算不得長,卻修剪的極為整齊,此刻一排指甲深陷進手掌中鉗住的手腕嫩肉裡去。
她的臉上陰晴不定,沉冷的目光深深地頓在蘇朗明的臉上,陰翳的神色叫人看了冰凍三尺的寒,緋衣少女沉著聲音冷笑一聲,淡薄得幾乎沒有顏色的唇瓣微揚,“怎麼?父親又想賞我一巴掌了?”
“孽畜!放開為父!你這眼中沒有尊卑的孽子,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打不得你了嗎!快放開,你這孽子!……嘶!”正激動大罵,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劇痛讓喋喋不休的蘇朗明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冷氣,鬢角不出意外地沁出大顆大顆的冷汗粒子。
“父親,這話我只說一次。以後,再讓我聽到你罵我,我就斷廢了你一隻手臂。”幽幽的眸光閃爍,陰沉的叫人胸口發悶,呼吸不出來。
蘇朗明臉色驟變,欲開口,卻被一聲大喝喝得全身猛地一顫。
“夠了!”
“父,父親,您,您老怎麼來芳蘭苑了?”面對來人,蘇朗明像是老鼠見到貓兒一般膽懼,全全沒有了先前的盛氣臨人。
芳蘭苑遠遠走來一位五旬老者,雖黑髮開始轉白,卻依舊龍精虎猛。邁著大步,龍行虎步而來。
蘇老爺子站定在蘇朗明和蘇白芷面前,眯了一雙老眼,在這屋子裡掃了一眼。此時軟榻上虛弱的蘇白芳哪裡還敢再虛弱下去?
幾乎是嚇得連滾帶爬,滾下了軟榻。在丫鬟香梅的攙扶下,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地走向蘇老爺子面前行了一個晚輩禮:“孫女還祖父請安,祖父安好。”
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艱澀的很,這才覺得嗓子眼兒乾澀難忍,偷偷吞嚥一口口水,埋著腦袋,腦子裡拼命地想著,老爺子此時來她的芳蘭苑做什麼。
老爺子眼神毒辣地注視著蘇白芳的頭頂,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隨即視線才觸及蘇白芷和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