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低三下四地說道:“如果採納屬下的進攻方法,請師座和參謀長憐惜我營數百弟兄的'性'命,不要派我們工兵營上去攻城,因為我營剛剛擴充,更沒有一次真正的戰場經驗,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啊!”
劉驚訝地看著安毅:“怎麼……你怕死?”
“怕!屬下真的怕!更怕死得像這兩次攻城的近萬弟兄一樣窩囊,要是這樣死的話,屬下就是做鬼也不痛快啊!”
安毅'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市井無賴相,顯得非常痛苦無助。
劉和胡樹森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安毅,連連搖頭。
胡樹森長嘆一聲,想了想索'性'痛快地說道:“放心,還用不著你們工兵去攻城,否則這麼多主力部隊的臉往哪兒放?今天一天,各軍群情激憤,復仇心切,每一個部隊都收到上百封請戰書,特別是剛剛休整完畢調撥上來的葉挺獨立團,全團兩千八百將士聯名上書總部,要求擔當突擊隊承擔主攻任務,其中七百餘名'共產'黨員官兵還在請戰血書上一一簽名,三百六十餘國民黨員官兵也不甘落後呈上血書和遺書。
下午的軍政會議上,校長拿著一份份血書和遺書向上百將帥宣讀,幾次感動得熱淚盈眶,語不成聲,滿堂將帥無不感動得虎目含淚激情萬丈,當堂要求校長下令立刻攻城,聲震穹宇、氣勢如虹啊……哪兒像你安毅,哪裡有一點革命者的大無畏氣概?你……我真恨不得煽你兩耳光!”
得到承諾保住一命的安毅可不管你如何高尚偉大,他立刻前傾身子,低聲說出自己苦思兩天偶爾想到、險得不能再險卻又非常誘人的計策。
劉和胡樹森聽完,驚喜之餘也難以抉擇,胡樹森在劉耳邊低語幾句,劉頻頻點頭立刻吩咐安毅和鬍子:決不許向外透'露'剛才所言的半個字,否則軍法從事!隨後立刻站起下達返回命令,大步走出營門在一群警衛的簇擁中上馬飛馳而去,估計是急著趕去向總司令彙報了。
營區門口,鬍子揮去迎面而來的一縷塵土,低聲嘆息道:“小毅,這是條好計也是條絕戶計,難怪你這麼久都不敢說出來,要是成功,此計居功至偉,要是失敗,可是橫屍遍地啊……”
安毅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沒看到老子也是被'逼'的嗎?何況我也說出了補救策略,哪怕失敗轉身逃命就行,大不了損失些破銅爛鐵和百十個人。我最擔心的是,現在已經被熱血燒壞腦子的各部弟兄不罷不休,非得彰顯自己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老子雖然想出此計,但打死也不敢去啊……
鬍子你說說看,校長從江浙打到福建,再從廣州率十萬眾兩次東征,又有了三天來兩次攻城的慘敗經驗教訓擺在面前,怎麼還要激發各部的革命鬥志,一心想要攻城啊?屢戰屢敗之下,難道校長這麼睿智的人,也被下面的一群有勇無謀的武夫鼓動得熱血沸騰了不成?這其中有沒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估計也是輸得急紅眼了吧。小毅,這幾天你也累了,別想那麼多,快洗洗睡吧,我可不願你也累倒下……”
第一一六章 這不是我的錯
第一一六章這不是我的錯
短暫的兩天轉眼即逝,安毅的模範營再次趕工製作出一百五十架長梯、六十套一米寬七米長可單向摺疊的便攜橋板。
由於所有連線件、緊韌體等配件均已耗盡,各軍官兵的準備工作接近尾聲,工兵營數百弟兄終於在九月四日下午獲得了停工休息的機會。
九月五日凌晨三點,安毅營五百餘弟兄除了二十二名火頭軍留守營地看護傷員、守護家當和馬匹之外,全營五百二十八名弟兄全都背上了槍支,全副武裝、忐忑不安地趴在四團和六團的六千弟兄身後,作為兩個攻城主力團的預備隊隨時聽候調遣蔣總司令果斷將自己的嫡系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