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趕到,百餘精銳圍著場中的一堆堆武器,看著長龍般向西行進的隊伍嚴密戒備。
鬍子放心地拿出哨子,向各個方向一長兩短地吹起來。
聽到約定哨音的一排、新編機槍四排和史俊仁率領的一百多弟兄,領著一隊隊衣衫雜'亂'、肩扛近百面旗幟的村民紛紛離開埋伏區域,從各個方向趕往山塘北面的小村,寬闊的空地上只剩下陸榮高等二十餘名中高階軍官。
陸榮高默默看著自己四百餘名部下漸漸遠去,心中百感交集,極為傷感,長長嘆了口氣轉向安毅,卻發現兩百餘名傻乎乎、樂呵呵的村民每人扛著一面大旗從四面八方湧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革命軍官兵夾雜這群老老少少的村民中間,身穿和自己同樣軍服的混成第六旅一百餘殘兵敗將昨天還是無人可憐的喪家之犬,今天人人都在脖子上繫著根紅帶子,臉上'露'出興奮自豪之'色',紛紛與身邊的革命軍和村民們相互談笑親如一家。
隨著鬍子一聲令下,兩百餘軍人迅速集合,報數完畢列隊走向場地中央的一堆堆武器彈'藥',肩扛身背轉眼間搬走大半。
兩百多村民見軍隊搬不完,立刻放倒大旗飛快取下旗杆扔到一邊,將一面面紅紅藍藍的旗幟胡'亂'捲成一團塞進懷裡,個個都記得拿回去拆下中間的白太陽還能繼續使用。
這群一輩子難得'露'臉一次的老老少少齊動手,很快將剩下的武器和數十箱彈'藥'搬運一空。
一位扛旗的年近六十的硬朗老頭看到東西搬空沒有自己的份了,想了想又撿起地上的長竹竿,掏出懷裡皺巴巴的大紅被面做的旗幟綁上,咧開沒剩幾顆牙的嘴巴,樂呵呵將大旗高高舉起,跟在返回的隊伍後面顯得無比的自豪和驕傲。
這下陸榮高和身邊十餘名校尉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個個羞愧得不敢抬起腦袋。
陸榮高臉'色'蒼白無地自容,他咬著牙走到安毅面前鄭重地敬個禮:“安兄,請允許陸某帶著身邊幾個弟兄自謀生路吧,今日盛情,請容陸某來日相報。”
安毅歉意地回個禮,從腰間公文包裡拿出封信遞給陸榮高:“這是我事先準備的證明信,已經蓋上我一軍政治部的印鑑,沿途要是有我革命軍各部查詢,陸大哥可拿出來,可保陸大哥暢通無阻,安然無恙。”
安毅看到陸榮高漠然地接過信,想了想低聲解釋道:“陸大哥,請原諒小弟這麼做,要是不使詐,以陸大哥的'性'格絕不會放下武器,否則陸大哥早就投降第四軍或者第七軍了,就算小弟在黎明前悄然無聲地發起突然襲擊,也不能獲得現在的效果,將會有數以百計的弟兄們倒在血泊之中,也許包括我自己和你陸大哥在內。
還有件事需要告訴陸大哥,小弟與張承柱大哥確實情同手足,但是各為其主,暫時無法在一起,小弟和張承柱大哥有個賭約,要是革命軍敗了而小弟不死的話,這輩子就在張大哥鞍前馬後竭力效勞,要是小弟所在的革命軍勝了,張大哥也要給小弟牽一輩子的馬。”
陸榮高驚訝地看著安毅,安毅微微一笑,鄭重地敬了個禮,轉身帶領自己的二十餘名弟兄向西疾行。
一群七團的校尉立刻圍到陸榮高周圍,對著安毅的背影罵罵咧咧,賭咒發誓定要報此奇恥大辱。
“住口!”
陸榮高大吼一聲嚴厲地說道:“你們有誰具備安老弟的謀略?你們有誰有他的好心腸?短短半日之內人家算無遺漏,不戰而屈我數百官兵,這份智勇、這份膽識,你們平生見過幾人?今天他給我們這個教訓,足以讓我們銘記一世受用一生!你們憑什麼恨人家?要恨就恨自己沒本事,如果我再聽到有誰說一句不恭敬的話,就請他立刻離開我陸某人,我陸某人手下不需要這樣心胸狹窄之徒!”
回程路上,鬍子走到安毅身邊低聲詢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