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招呼妥當,安毅回到大營已經是晚上八點五十分。剛坐下喘了口氣,侍衛長林耀東來報:李霄龍一行求見。
安毅連忙站起出門迎接,將客人迎回到會議室裡賓主相繼坐下,安毅吩咐勤務兵上茶,然後含笑看著李霄龍身邊的兩位“老師”,暗中揣測他們的身份,手衝著茶盞擺了擺,示意大家不要客氣:
“兩位老師,請用茶,由於本人軍務繁忙,直到現在才閒下來,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臉上傷痕仍在、戴著副普通文人眼鏡的中年人,感激地回答:
“安將軍的救援之德,我們銘記在心,感謝安將軍了……不過強行從臭名昭著、雙手沾滿我'共產'黨人鮮血的國民黨黨部行動科手裡把我們搶出來,我們很擔心這樣會影響安將軍的前程,給安將軍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啊!”
安毅搖了搖頭,客氣地說道:“沒事,要真有麻煩現在就有了,我此刻不是好好地坐在這兒,沒人來調查我嗎?
好在各位都是剛被捕,沒有受到審訊,估計負責抓捕的人也不清楚各位的身份,不過哪怕知道了各位的身份,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各位就不要替我'操'心了。今天下午接防的友軍部隊已經到達了鎮江,我們獨立師這個師部明早就要搬到江對面去了,不知各位下一步有何打算?”
另一位教授'摸'樣、器宇不凡的中年人含笑問道:“安將軍,你就不問問我們的身份嗎?”
“不用問了,李霄龍的為人我非常清楚,能讓他這麼畢恭畢敬並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來保全的人,絕對不是平凡之人。兩位先生最好也別告訴我,省得我老惦記著這事兒,心裡不舒服,萬一上面真的追究下來,我也能實話實說。”安毅的回答很聰明。
兩位中年人相視一笑,都覺得安毅的處事風格非常有趣,低聲商量幾句後也就不再拘泥,戴眼鏡的中年人再次致謝,客氣地提出要求:
“將軍,明天貴部師指搬遷的時候,能否也把我們一塊兒帶到江北去?”
“沒有問題,其實不用等到明天,就算現在也隨時都可以過去,在我部隊裡還是比較安全的。”安毅想了想問道:“兩位先生到了江北有何打算?”
戴眼鏡的男子如實告知:“我們知道通往兩湖地區的水路已經斷了,在蕪湖、安慶、九江一線,蔣介石和李宗仁的部隊查得很嚴,而東下上海的船隻也因為大江南北的交戰而暫時停運,陸路就更不能走了,所以我們打算透過蘇北到海州,然後從海州乘船到廈門,之後再想辦法前往長沙。”
安毅想了想,平靜地點點頭:“明白了,本人有個建議,如果各位信得過我安某人的話,就別走這麼多冤枉路了,明天一大早,你們一起跟隨我們獨立師教導隊和後勤部門的車隊返回南昌。如今的南昌,已經是朱培德將軍的天下,朱將軍為人還是很開明的,到了南昌諸位想怎麼走都方便,至少不需要浪費那麼多時間,穿過江北的交戰區很危險,離開本人的戰區範圍,我就無法出手幫忙了。”
眾人聽了大喜過望,激動地站起來想要和安毅握手,無奈會議桌實在太大,足有兩米寬伸不過手,只好按照民間禮儀,給安毅合手作揖。
安毅連忙站起來,示意大家坐下別客氣,然後叫來站在門邊的小九低語了幾句,轉向李霄龍低聲吩咐:
“李霄龍,等會兒你跟隨侍衛長到老常那邊去領取軍裝和武裝帶,你們都得穿上我師的軍裝,隨大隊人馬一起乘車回去,和原後勤股股長老韓頭他們坐一輛車……對了,你還記得老韓頭嗎?”
“記得!韓大哥對我很好。將軍,韓大哥正值壯年,怎麼也回老南昌去了啊?”李霄龍大著膽子問上一句。
安毅頗為感慨地回答:“這次不但老韓頭要回去,那些上了二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