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你千萬彆著急啊……”
葉青放下電話,疾步衝出房間,撞進隔壁虛掩的大門尖聲喊道:“何敬之竟然率領重兵將下關軍營團團圍住,此刻上千支槍對準了小毅和他的官兵們,要把他們抓回憲兵隊以正軍法!”
“什麼?如此對待北伐功臣,他何應欽瘋了嗎?”何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毅出事!”
“葉小姐,請立刻:南京各大高校和民間團體打去電話,告訴他們這個天大的冤情!”周崇安抓住何京的手腕,衝出東南大學招待所,邊跑邊大聲說道:
“快跑,學生會主席小鄧和潼他們剛剛離開,我們去找他們聲援,以小毅在學生們心目中的地位,誰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悲劇發生的,我就不信何敬之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恣意妄為……”
……
下關大營營前的操場上,數百名憲兵和一千八百餘名裝備精良的警衛團官兵排成一個整齊的半月形,全都舉起槍對準了傲然站立的安毅。
這兩支經過何應欽快速整肅、趕上百名忠於蔣介石的軍官之後組成的紀律部隊裡,仍然有數以百計的黃埔畢業生,而且大多都擔任憲兵和警衛部隊的連營長職務刻用槍對準前方巍然肅立的安毅,他們心裡也是滋味兒|多人的手在發抖,心臟在不爭氣地狂跳,他們從安毅的眼睛裡看到的,除了藐視外再無一丁點兒的情感。
孤身一人站在軍隊和房之間空曠處地安毅。此刻顯得那麼地高大偉岸麼地淡定從容。他身上散發出地浩然之氣壓得端槍地官兵們喘不過起來。他們此刻才知道自己用槍指著地竟然是自己地同袍。是令敵人聞風喪膽、聲震全國地北伐名將。是自己心中無比敬重和嚮往地模範營地締造者、英雄地師地少將師長。是全軍將士心目中地楷模和追尋地目標經過九死一生率領麾下強悍將士殺出一條血路、殺敵數倍於自己所部地勇猛與悲壯地返回南京地蓋世英雄!
營房北側。一身戎地方天在安毅地嚴令下。率領一個營地教導師弟兄遠遠列隊。無比揪心地觀望著。這些全副武裝地官兵們哀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腦子裡浮現出當初北上泗縣和靈璧、與安毅師並肩戰鬥接受訓練地情景中地絕大多數士兵和連排長。都從不久前地靈泗戰役中獲得了自己人生中地第一個功勳當日孜孜不倦訓練培養他們實戰經驗和戰術水平地一張張熟悉面孔已經不多了。如今只剩下數百名斷胳膊斷腿或者全身包裹在厚重地紗布裡、躺在他們原先躺過地小床上芶延殘喘地身軀。
越想越覺得不公想越覺得自己囊。方天和他地全營官兵地心在逐漸公理和義憤點燃地火苗正在一點點地燃燒。灼痛他們年輕地心靈。一股幽怨之氣和越來越厚地憤怒正在他們地胸腔裡盤旋堆積。
兩千多支平舉地長短槍背後。面無表情地何應欽和十餘名神色緊張地副手、隨員站在高高地卡車車廂上。此刻他非常後悔自己一進來時不立即擒下安毅。而是自以為是地給了安毅一個說話地機會。
安毅豪氣干雲。只是對著宣佈他罪狀地憲兵隊長暢聲大笑。接著問了句“你敢抓我嗎?”。看到憲兵隊長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安毅再次仰天長嘯。從容不迫地後退了十幾步。隨即像標槍一樣屹立在空地上。含笑望著前方手足無措地一大堆憲兵。這些平時聲色俱厲、耀武揚威地憲兵們竟沒有一個敢於向安毅邁出半步。
及時趕到地何應欽聽完急報。立刻登上中心位置地大卡車。抬起手下達舉槍地命令。兩千多官兵稀稀拉拉陸續舉起了槍。何應欽還沒來得及下令捕。就看到圓形地營房門口衝出三十餘名上身、極其彪悍地師官兵。這些身經百戰地殺神。快速拉開距離分隔五米呈半月形臥倒。三十餘挺輕機槍幾乎在同一時刻拉動槍栓。發出震人心魄地殺伐聲。一股濃烈而又寒冷地無形殺氣隨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