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無奈地放下半片面包:“你說說這傢伙哪裡有一點一軍之將的樣子?簡直是個小,流氓小,小癟三,我沒想到他真敢幹,而且當著我和那麼多軍中大員的面,還好,他下手有分寸,敬之只是皮肉之傷不礙事,否則豈不誤了剁匪大計?”
“噗…”
宋美齡連忙用潔白的餐巾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她覺得安毅雖然荒唐,可卻又是那麼地率真可愛,想起那晚何應欽鼻清臉腫唉聲嘆氣,卻還要裝著大度原諒安毅的樣子,宋美齡就覺得越發有趣,看到蔣介石翻了個白眼,她也止不住笑意。
蔣介石喝下口水,連連搖頭:“算了,算了,你想笑就笑吧,但不能當著安毅的面笑,你這個師母要嚴肅地批評他才行,否則他的屁股要翹上天去了,唉這傢伙,軍事水平沒的說,壬練軍隊治理地方也有一套,可就是太記仇了,果夫悄悄對我說,如今總部和黨部那幾個,大員都還後怕,誰也沒想到安毅這麼野,說打就打,事前毫無徵兆,軍問都還知道要面子顧忌身份,他倒好,臉都不要了。”
宋美齡忍不住又是一笑,笑完頗為感慨地說道:“這也不能會怪他“有時候想想安毅怪可憐的,出生沒幾天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尚未弱冠撫養他的善良老人又去世了,他從小就沒有獲得該有的親情,一步步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達令,原諒他吧!去跟他說句話,讓他快回去換衣服,然後就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讓他出席會議,然後回軍校教書去。我相信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否則也不會天沒亮就自責地站在門口到現在。”
蔣介石看了看錶:“都快三個小時了,他身子骨不好,在南昌、江北和北平又先後受過重傷,再淋下去真有可能會生瘋。這樣,你去吧,你是他的師母,他非常尊敬你,你去說好些,我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吧。”
宋美齡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門外,數分鐘後再次回來,搖搖頭無奈地對蔣介石說道l這孩子太犟了,達令,他說他錯了,如果校長不能寬怒他,他就一直站著。”
“娘希匹!威脅我是不是?”
蔣介石惱火地大步走向門外,宋美齡連忙跟上,以防蔣介石發火,誰知道蔣介石看到淋成落湯雞一般的安毅,頓感心中一軟,似乎看到了安毅在南昌之戰中跳進冰冷的嶄江,用肩膀扛起浮橋疾呼王世和快帶自己撤過浮橋的情景,鼻子一酸,仰頭望向灰濛濛漫天細雨的天際。
好一會兒蔣介石才低下頭,靜靜地望著安毅,低聲吩咐:“回去吧,換衣服,八點竿開會。”
“謝校長!安毅,安毅滿懷愧疚,接受什麼處分都心甘情願。”安毅一臉沉重地低下了腦袋。
蔣介石輕聲嘆息:“已經處分過了,這事兒就不要再提了。出席完今天的會議,明天開始回軍校授課,當教育長你不夠格,上專業課還是很受歡迎的。”
“是!”
安毅立正敬了個禮,非常正規地原地轉身,邁著軍人的步伐,走向濛濛細雨中的自家小樓。
宋美齡感慨地嘆了口氣,一時間琢磨不透這對師生之間怎麼會幾句話就解決問題,自己剛才說了近百句話怎麼都不頂用?
國民會議第一次正式會議開始,坐在軍人席上的軍委各部老大看到坐姿端正、一絲不的安毅就想笑,安毅卻似從未發生過什麼一樣,仔細傾聽臺上的主席團主席于右任關於《約法及實業建設程式》及《慰勞將士嘉勉僑胞》的報告,周邊不少代表都悄悄望向年紀輕輕卻坐在軍政席前排的安毅,眼裡滿是崇敬和喜愛,哪裡知道一週前發生的那件不可思議的事件。
期豈冗長的會議終於結束,安毅依照蔣介石的意思,再次請“病假”悄悄返回到厚載巷的辦事處,處理堆積一週的大小事務,忙到晚上才